sp; “销路倒是找好了,银子应当也好拿!家里的酸笋不多,南方到处都是笋子,也就没跟你们说。”裴芩回他。
“做生意都有风险,先探探路,别一下子投入太多了。”方老秀才点头说道,怕她亏了银子。
“一路走一路卖,走不到那边,估计就卖完了。”裴芩笑。
“那就好!能多卖就是好事!”余氏点点头,说起方芳成亲,请她们的事。
“反正也差不多快忙完了,我们会赶早过去的!”裴芩满口应下。
方立看着那么多松花蛋,还有作坊里的酱油,实在心有不甘,“…又弄了养殖场,你们不是也忙不过来!?”
“说起养殖场,我好像又忘了个东西。”裴芩摸着下巴,“忙昏头了!”
余氏听了就说教她,“…不能因为年纪轻,就不注意身子!你们小小年纪,要是劳损了,现在就落了病,年龄越大,越受罪!细水长流就很好!别一下子那么猛,身子吃不消!女娃家的,累的很了,更不好!”芩儿才得了一个闺女,至少还得生俩儿子,以后传承。要是累损伤了身子,就算墨珩人品好些,以后也指定要纳小,到时候就给她气受了。那钱氏那么厉害,裴宗理纳妾,她估计也气的要死!
“好!我就只动动嘴,干活儿的都是交给底下的人,没咋累!”身边几个眼珠子盯着,她忙起来也跟歇着一样。
方立就道,“墨珩都当官了,你是封诰的夫人,也没有天天过来盯着长工干活儿的。这摊子越铺越大,也要个自己人帮忙看着…。”
裴茜不等他说完,就猜出他的意图,“我们家生意我管着,有长工,有管事,才这点哪用得别人来帮着管!”
余氏暗瞪了方立一眼,让他别说话,酸笋作坊也能做大,他自己没本事,两眼总盯着别人,一辈子也弄不好!
方老秀才也暗怪他又想生事,拦下他的话,跟裴芩和墨珩说好,就回了家。
方立不甘,每次有挣大钱的机会,都只管自己,从来不管他们。有事的时候就找着他们,要靠他们家了。她们要是生意做的顺,还不是看他儿子大郎在京城做官,人家多给的体面!?
“指定又以为我们能做大生意,是靠着他们家出了个当官的儿子了!真以为当个七品小官,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管多大用呢!”裴茜鄙弃方立。
“山高皇帝远啊,那是皇帝都不管用的地方!”所以裴芩给沈颂鸣准备了不少炸弹,至少出现万一的时候,可以保命。
裴茜一听开始担心,那沈家的名声估计到了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也不当多少用了吧!?
裴芩让她准备一份添箱礼给方芳。
裴茜心里不喜方芳好吃懒做,真的不想多给她准备添箱。不过还是顾着点点体面,一副银镯子,一支银步摇,一对金耳坠。两匹细布,两匹缎子。
“呦呵!小铁公鸡也拔毛了!”裴芩看她准备的添箱还不少。
“不是你说要壮我们的面子,添箱少了,我们脸上没光!?”裴茜没好气道。
裴芩看了下,又添了一对珍珠耳环。
裴茜看的瞪眼,“这么圆润的珍珠买着都难买,都已经添了那么多了,你还把这耳坠添给她!?”
“行了你,就一副耳坠。等你成亲,他们家会添回来的!”裴芩拍拍她。
裴茜想到方留明,脸色忍不住就沉了沉。她要是嫁给方留明…。是成了官夫人,能狠狠打杨家和白家的脸……
裴芫提前一天过来,看了裴茜准备的添箱礼,笑着点头,“三妹如今越来越会管家了。”
“我看你添箱的礼!”裴茜知道她大手大脚没心没肺,这二姐虽然好了不少,但也不少花。
裴芫就添了两匹尺头,一对银鎏金的簪子,一对金丁香。
“只是表姐妹,还添这么多!”裴茜瞪她。
“金丁香是我婆婆添的。”裴芫笑道。
墨珩不去,裴文东作为表弟,要去帮着送嫁,也提前请了假回来。
姐弟几个带着九儿,吃完饭收拾好,就赶到了方家村。
方留明在京城为官,赶不及回来,背方芳上花轿的只能是方留阳,他也才十二岁,正龇牙咧嘴的发愁,“我这小身板背我姐,她会把我压趴下,摔倒了!”
正忙得团团转的余氏听见了,过来要打他,“这俩月都没让她吃,瘦了很多了。就从屋里背到门口,你撑着会!”
方留阳苦着脸,悄悄跟裴文东道,“我试了好几次了,昨儿个等天黑了,背了她几趟,实在压的慌。要不咱俩抬吧!”
“两个人抬,像啥样子!表姐的脸面可丟光了!”裴文东真亏他想得出。
方留阳哀嚎一声。
裴文东笑着拍拍他,“等会送嫁,多去吃他们一顿!”
“我就这么大个肚子,吃能吃多少!”方留阳苦着脸看向方芳的屋,见裴芩和裴芫正在添箱,喜娘和梳头的全福人都在惊叹,也凑过来看。
见裴芩姐弟过来,还特意有村人赶过来看添箱。
方芳很是欢喜,尤其那珍珠耳坠,亮白圆润的珍珠,长长的掉着,“我的脸真显小了吗?”
“恩!显小了!”裴芩笑着点头。
裴茜暗自抿嘴。
不大会,外面村里就传遍了,裴芩和裴芫姐弟出手阔绰,添箱的都是好东西,“不说送的首饰,光料子就不便宜。”
“真是太大方了!”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是她们家多的是钱,才添那点东西,也就我们乡下婆子没见识过,夸上天!那料子说是好,跟她们身上穿的可差着劲儿呢!”
几个人扭头一看,忍不住露出鄙弃之色。不过是同族的,再有一代就要出五服了,老是上门打秋风,占便宜,自己闺女本来就是病秧子,多少年治不好,借的钱没见还过,她自己突然发病没了,哪就怨上人家借钱少了!?也就方老秀才好脸面,小事不严的就让了她们。
那妇人又说裴芩不舍得给表妹添箱,九牛拔一毛都不足啥啥的,挑拨关系。
方立出来接待客人的就听见了,骂了她几句驱赶,转头回到家,又过来看一遍裴芩和裴芫添箱的料子看她们身上穿的,果然看着就不一样,不满的嘀咕。
裴文东就站在他身后,听见他嘀咕的,皱眉,“大舅舅!二姐三姐穿的只是绸布,添箱的料子可是缎子。”
方立被他吓了一跳,有些羞怒道,“你长姐身上的衣裳不少钱吧!”
裴文东勾了勾嘴角,“长姐是穿了块好料子,来给方表姐撑场子。不过那料子是皇上御赐的,没品级的人穿了扭到官府就是一顿板子!”
从京城拿回来的料子,裴芩本让裴茜和裴芫拿了裁衣裳的,张庚山在一旁看着就拦了。那些料子都是锦缎和刻丝,还有首饰,都是有规格的,身份不够不能穿戴。
这料子还只能裴芩穿,裴茜就给她裁了衣裳,让她出门的时候穿,也像个三品夫人的架势。裴芩身上藕荷色绣缠枝兰刻丝褙子,还是第一次上身。
方立一听,脸色不好的抿了抿嘴。外面有人喊他,暗瞪裴文东一眼,就出去忙了。
裴文东看着他皱了皱眉,要大舅是个好的,拎得清,方家只怕早发迹了。三姐以后要嫁给留明表哥,还要受他这个公公的气。要说留明表哥哪哪都好,现在更是在京为官,那些榜下捉婿的人家,只怕也捉了留明表哥几次了。就是有大舅这样的一个爹…。
冯家的人也到了,方慧特意带了孙子过来,等会多拿几个红包。爹娘偏心裴芩她们,有机会就给九儿送东西,她孙子可没得过啥好处!都给裴芩她们了!
见他们来,都等着看他们添箱。
方慧看了眼裴芩和裴芫给方芳添箱的东西,脸色僵了僵,“芩儿你们还真是大方!添了这么多东西,还都是贵重的!”她儿子结婚,就只添了料子,可没一样首饰。
她忘了,添箱添首饰,娶亲送礼金。裴芩让裴芫备的礼,礼金可没少给。
“不添礼金,就都添上首饰了。”裴芫笑着解释一句。
有人玩笑的喊,“看方芳小姨给添啥好东西!”
本是逗笑的,方慧却觉得在是鄙夷她,用裴芩打压他们,脸色不好道,“我们家可比不得,芩儿她是三品诰命夫人,家里管着大片的生意,日进斗金的。”
也是怕今儿个难看,方慧昨儿个就来添箱了,一支银簪子,一对银耳坠,两块料子,已经出了血了。
李花玲常听到婆婆似是而非的抱怨,知道她不满娘家,更有些怒恨裴芩她们,忙出来打圆场,“我们昨儿个没事儿,昨儿个来添箱的,已经添过了。”
提前添箱也是表示重视,裴芩是忙昏头,先前跟余氏说了,才没跑两趟。
看她出来说话,众人也就都转移了话题,夸方芳好福气,又这么多添箱,都出手大方,傍身的嫁妆都有不老少,嫁过去啥都不干,都能吃喝好些年了。
一片热闹声中,迎亲的来了。
方留阳一脸菜色苦了脸。
那边方婆子找他,好好哄了几句,“那是你姐姐,你不背她,总不能让她走着上花轿!快点,乖!就这一次呢!”
方留阳昨儿个已经练习了,今儿个还特意多吃了不少肉,就怕没劲儿了。
新郎闫康远个子不高,瘦瘦的,挺端正斯文,脸上带着喜悦的笑。撒了喜钱叫开门。
九儿没见过抢喜钱的,睁大眼很是好奇,就想去一块抢。
裴文东本来可以带着她去抢,只如今他身有功名,再和小娃儿一块去抢喜钱,就有点不像话了。
方馨上去抢了几个,叫九儿,“九儿快来!带红线的喜钱呢!快来给你!”
九儿一听就跑过去,叫了表姨。
方馨把三枚穿了红线的喜钱给她玩。
方慧看着眼神不少,“馨儿!咋不给你表外甥也抢几个!?”
方馨扭头,看她抱着冯小郎,顿时脸色红了红,“我再去抢两个。”
结果喜钱被抢光了,转了一圈也没抢到。
冯淳就等开门,闫康远进来,拉着他非要了几个喜钱,给冯小郎,这才算。
方留阳卯着劲儿,等方立和余氏说完话,方芳拜别爷奶和爹娘,过去咬着牙把姐姐背起来上花轿。
他劲儿再大,也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方芳一百多斤,勉强背起来,颤颤巍巍的往门外走。
门里门外都围满了人,就看方留阳是咋背方芳上花轿的,会不会闹笑话。
好不容易把方芳背上花轿,方留阳憋的脸发紫了,才敢松了口气。
没闹笑话,余氏和方婆子对视一眼,都放下心来。
花轿起动,四个壮汉抬的。吹吹打打的走了。
裴文东和冯淳,还有余氏娘家的侄儿,都跟着方留阳去送嫁。
余氏转过头擦眼泪。为了闺女的亲事操碎了心,闺女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她是打心眼里高兴。在家里天天都想打骂她,真嫁出去了,心里又难受的不是滋味儿。
几个人劝了一通,就开始坐席了。
李宝祥作为干亲,也和李婆子过来了,李婆子要带孙女一块来,李宝祥不同意。他娶不成裴茜,至少也要在近亲里面挑一个。不能让方家和裴芩把他给甩脱了。明年的科考,他是一定要考中的!
李婆子一脸的笑容,挤过来,挤着坐在了裴芩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