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裴茜就头上青筋直冒,“方立!你作为公爹,指着儿媳妇骂,你还有没有脸!?”
“我骂她咋了?这个小贱人该骂,你这个贱人更是欠打!别以为我现在不敢休你,不过嫌你被休了闹事影响大郎的仕途!”方立点着她的鼻子骂。
余氏气恨的咬牙,心里巴不得他赶紧死了。
阮氏过来劝话,把余氏和裴茜劝回屋,“既然空缺那么多,大郎又是有功绩的,相信过不久,就能给大郎重新安排官职的。”
余氏也是这么想的,方立却不,非要立马就给方留明弄个京官做,他这大老爷在京城连个住的院子都没有,像啥样子!?
裴芫知道后,提醒裴茜,让方老秀才和方立他们都回去,回原阳县老家去,“家里啥都有,又是自己家,住着也舒心。远离了这边,即便再有想法,也不能造败事儿了。”
裴茜回去一说,方留明同意,方立却是坚决反对,“我不回!要回余氏你们回,我是大郎的爹,没有我在他身边,咱们方家早被人啃光,丟剩下了!”
方辅今年要参加秋闱和明年的春闱,他是不准备回去的,阮氏也不想走。
“被别人啃光?不用别人,你这个爹再蹦跶,就不是害大郎丢官,到时候就害死大郎了!”余氏对方立极尽嘲讽。
杨玉兰暗撇了撇嘴,“那赵孝辰跟着墨珩去打戎族,回来也是一身军功,封个将军千户啥的了,就大少爷啥也是,啥也没有。”
所以方立才更不平衡,要立马趁着官员空缺,给方留明谋求个京官的职位。
“墨珩也是你能叫的!?你一个贱妾!”余氏立马呵斥。
杨玉兰屈辱的绷紧了脸,一时间没有反驳出话来,她的确还是个妾室,有余氏在,她就做不了方家的大太太!
方立要骂。
余氏阴冷的盯着他,“没本事自己去弄,就老实等着墨珩回来找他说吧!芩儿在养病,没心力多管你们!”
方立前几天也去假心假意去探望过,想借探望之名见了裴芩,让她去给方留明打点一下。墨珩可是认识王爷的,就算他不在家里,裴芩也是能帮着跑的。
话说出来,连方老秀才和方婆子都不敢去打扰裴芩养病,墨珩临走之前留了话的。既然刑部调查只是例行的,那就只有等着了。
方留明倒想在家里沉淀几年,他资历不够,经验更不足,若不是上面有长姐长姐夫还有颂鸣哥,他连县令都做不好,让余氏和裴茜都不要烦长姐,他跟方辅一块安心做学问。
方立却不安分,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想法子。
杨玉兰看他完全不听家里的,更是不停的吹风。
只要不涉及到儿子闺女,余氏懒得多管他们,摘了榆钱做了榆钱饼,装了一筐子,准备给裴芩和九儿喜儿送过来吃。
半路却见杨玉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在外面。
余氏本不想多管,看到前面她跟着的人竟然是方智,她浑身一个激灵,怕杨玉兰坏事,还是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俩人到了隐蔽的地方说话。
余氏悄声跟过来时,只听见两人说了一半的话。
“…。那小的根本不行,看见我眼神就想淬毒了一样,养也养不熟。大的虽然大,但念了圣贤书,不敢忤逆爹娘,反而好管。就是现在捞不到官职!”
方智压低声音说了啥,余氏没听清,又凑近两步,却碰出了响动,她一惊,急忙转身撤走。
杨玉兰和方智也很快出来查看,远远见拐角消失的身影,两人脸色都难看起来,“余氏那个该死不死的贱人!”
余氏在家摘榆钱做榆钱饼,因为是去看裴芩,也穿着随意,没有换衣裳。
“她听见我们说的话了。”方智肯定道。
杨玉兰脸色隐隐一白,“不能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方智心里有鬼,就不信那一点的‘不能’。
等杨玉兰再回家,拎着了两包药,说是补身子的。
方立也一直想让她再生一个,方留明虽然让他脸上有光,可跟他不亲近,还忤逆他。小儿子更是对他怒恨在心,闺女没心没肺,对他也亲近,却没啥用处。如果杨玉兰再生个儿子,肯定不能像方留明和方留阳一样,会跟他亲近,听他的话,光宗耀祖,让他真真实实的大老爷!
杨玉兰枕边风吹的厉害,她说找大夫调养身子,方立就弄了银子给她抓药。
只是他们手里的那点银子也经不起咋花,方立找方老秀才没有拿到,方婆子恨杨玉兰,更不愿意她调养身子生个方立的娃儿,一文都没有。
方立没办法,就来找余氏要。余氏现在管着家,她手里就算没有大钱,也是有钱的。
“治个啥的治,她早就不能生了,怀了也保不住!贱人生的孽种,生出来也是祸害!”余氏想到杨玉兰跟方智见面说的话,要利用她大郎,就恨不得撕了杨玉兰和方立。
“你个贱人!你别以为你占着正妻的名头,就能残害玉兰!”方立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余氏的脸上,“我今儿个不休了你,就打死你个贱人!”
杨玉兰也过来哭着质问余氏。
裴茜不愿意在家里,去了裴芩那。
家里的小厮一看打起来了,忙跑到将军府来禀告,让裴茜赶紧回家,“大老爷真的要把太太打死了,都见血了!”
家里天天这样闹,要不是方留明守孝得三年不能入仕,裴茜恨不得弄死方立和杨玉兰。
裴芩很久没出过门了,听又打起来,站起来,“我也去看看。”方立那狗东西,这么久了,家里的人就治不住他!?
黄秋和雪冬看了看卢海。将军走前说了,不让夫人出门。
卢海直接拿了厚披风给裴芩,将军都不在家了,谁能管住她!?
裴茜摸摸她的手热乎的,穿的也厚,跟她一块到方家住处来。
俩人就耽搁这么一会,回到家,就见余氏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