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问道。如果幕后真凶知道老谢的耳朵还能听见,那他现在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为了掩盖犯罪事实,很有可能会趁着老谢落单的时候下黑手。
老谢侄子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没人知道吧,反正大伙儿当他是聋哑人已经好多年了。”
“老谢写的字还在吗?”刘天昊问道。
“在!”老谢侄子起身走到桌子前,手伸向抽屉里摸了摸,从其中拿出一个笔记本,封皮上是一个类似于挂历美女的图案,表面陈旧,看起来有年头了。他打开笔记本,却发现里面剩下的纸是空白的,前几页应该有字的地方被撕掉了,看撕开的茬儿,应该是不久前撕掉的。
“奇怪,被人给撕掉了,我表叔写的字很烂,但很爱惜本子,从来都不撕本子的。”老谢侄子说道。
刘天昊看着笔记本思索着。
“而且,本来今天我表叔也不应该回山上烧纸,还不到日子。”老谢侄子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又说道:“按说应该是下礼拜一,今天才礼拜三,提前了好几天。”
刘天昊预感老谢的处境有些不妙,他眼睛一抬,立刻说道:“能不能带我去找老谢,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老谢侄子却没感到刘天昊的异常,呵呵一笑,点开手机微信二维码,说道:“刘警官,加个微信,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去找他就行了,我这儿离不开人。”
刘天昊加了他的微信,随即便收到了老谢侄子发来的定位,向他告辞后便急着跑了出去。
老谢的老家离南阳不算太远,大约有七十多公里的距离,刘天昊却嫌车辆的排量太小、马力不够……
……
对于小兰的病情,许安然并没有把握。在这种受到惊吓后精神失常的治愈率在临床上治愈率很低,大部分的医生会选择保守治疗,让病人靠自身能力走出心理阴影,而医生和药物等只是作为辅助。
这样做虽说对患者的病情恢复不太有利,但至少可以保证医生没有责任,如果采用过激的治疗方案,一旦病人病情加剧,又免不了惹来一场医患纠纷,得不偿失。
但许安然就是许安然,她不同于一般的医生,不但在技术上和理念上比一般的精神科医生先进,更难得的是她敢于担当,所以她治愈的患者比一般的医生要多,但遭到的投诉和医患纠纷也比其他的医生多!
医院的庄副院长是从精神科主任医师走到副院长岗位的,她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之处,所以她对许安然比较激进的强电击治疗方案持反对意见,尤其小兰还是医院的护士,治不好还可以推卸责任,但如果治坏了,恐怕就不是医患纠纷那么简单了。
庄副院长的反对却激起了许安然的倔强,等到晚上下班后,她来到小兰的病房,查看基本状况后,便把她领到治疗室,准备单独给她进行治疗。
这种事要是放在一名年长的大夫或者是谨慎的大夫身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许安然不但年轻气盛,还对目前精神科医生的做法有些不满,她是带着一种反抗的情绪在做这件事情。
强电击治疗是并非用电流刺激患者大脑那么简单,反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过程,许安然经过复杂的操作后,发现小兰的病情有所好转,这更加增加了她的信心。
但强电流治疗不能超负荷,否则可能会引发病人的其他不良副作用。送小兰回到病房后,她又尝试着和小兰沟通了一阵,发现小兰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抗拒和人沟通,如果再假以时日,小兰的病症可能会完全康复。
许安然心情大好,一方面是她的理论得到了验证,另一方面,她可以在灭绝师太一般的庄副院长面前抬起头来,可以在一群胡子、白头发一大把的老医生面前大声宣布强电击治疗的效果。
医学这东西本来就是这样,有一定的治愈率,但免不了会有意外产生,没有任何一种治疗方法是百分之百治愈率的。
她出了医院大楼后,呼吸着不带福尔马林味道的空气,享受着缓缓落下的夕阳带来的余温,在停车场上左顾右盼了一阵,她盼的是还能遇到刘天昊,还能坐上他的车,哪怕是一段距离也好。
她不但对他的车感兴趣,更对他的人感兴趣,其实……也许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笑容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刘天昊是警察,不可能天天守在医院查案,就算她是他的女朋友,以他的工作也不可能天天来接她!
她原本是有车的,但南阳市上下班点儿天天堵车,甚至快赶上帝都的堵车程度了,所以她便选择了公共交通工具上下班,休息的时候她才开着自己的车到郊外撒个野。
她如往常一样来到地铁站的入口,可能是刚有一趟地铁进站,人们从地铁站下方涌了上来,她刚向下方迈出一步,就觉得背后一股很大的力量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