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纸壳子上,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墙上,眼睛一闭,居然昏睡了过去。
……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又好像不是梦,是幻觉!
他看到了七色光,漫天的七色光,就像是雨后的彩虹一般,七色光时而是七色光,时而又变成刺眼的白光。
他能清晰的感到那些光是有实体的,可以抓得到、感受得到,他伸手向那些光抓去,但却什么也没抓到,光调皮地向上方弯曲着,带着挑逗的意思。他兴奋地向上跳去够向那些光,等落地时才发现脚下的地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渊,深不见底、连光芒都能够吞噬的深渊。
他感到身体有些重,很重,不停地下坠着。下坠的过程是缓慢而不可阻止的,他看到了在一楼大厅转悠的虎子,虎子在慌张地向四周看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嘴像是在喊着步兴元的名字,但却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
步兴元想张开嘴喊叫,但发现自己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此时他的眼皮也仿佛千斤重,任凭他怎样努力也无法睁开,但奇怪的是,隔着眼皮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的身体在下坠过程中无法控制地左右摇摆着,坠了一阵后,他发现身体距离地面的距离并未改变,身体悬浮在离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身体的下坠之势变成向前飞行,他飞出了别墅,沿着山间飞着,遇到一些比较高的树木,他就使劲地向高空飞行,企图躲避,但无论怎么努力也飞不高,他只好左右地躲闪着。
树枝刮在脸上、胳膊上、脖子上,他清晰地感到了疼痛,梦境中不是没有疼痛吗?为什么会这么痛?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堵很高的悬崖壁,悬崖壁很光滑,但看起来很坚硬,如果撞到就会粉身碎骨。
他咬紧牙关用力地向上飞着,但无论怎么飞也飞不起来,想落地却落不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到了悬崖壁上。
令他惊讶的是,看起来坚硬无比的悬崖壁居然在他的一撞之下坍塌下来,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他的胸口,他感到胸口憋闷极了,猛地吸了几口气,却依然气不够用。
从石头缝隙中,他再次看到了七色光和站在光芒里满脸慌张的虎子,虎子转了几圈后,最后把目光盯向巨石下的他,看了一阵后,虎子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转身离去。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鬼压床”!
“虎子!”步兴元用尽肺部里所有的空气和全身的力气喊着,他切切实实地感到自己真的喊出声了,在听见声音的同时,他的眼睛也睁开了,他看到了一团黄色光芒和一张紧张的脸。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步兴元嘴里喃喃地说着,与此同时,头部一股剧烈的疼痛传了出来,心脏每跳动一下,头部就跟着一阵剧痛,痛得他感觉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我还活着吗?”步兴元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说没说出口,只感到对面的人脸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后,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
……
人在不同的精神压力、不同的生理状况下,比如身体极度疲乏、身体病变,心里承受这巨大压力、遇到好事心情喜悦,会产生不同的梦境,有的梦境会让人笑醒,有的梦境则会让人惊醒。
夏乔最近做的都是噩梦,她梦见很多高大的树木倒塌下来,巨大的树干不断地压向她,她想躲却躲不开,而那些树无论是枝叶还未纹理都完全相同。
天下知儿心者,莫过于父母。
夏乔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们知道事业上的压力再大,她都能泰然处之,然而感情的压力却让她不知所措。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煎熬的情况下,她的双鬓开始悄悄地长出白发,脸色也愈发昏暗,眉头上隐隐地看出一个疙瘩。
用算命先生的话说,印堂发暗会有灾祸、血光之灾。用科学理论来解释,就是烦心事会造成人的心理问题,进而导致身体调息不顺,会引发心理或者生理问题,人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可能会发生一些次生的灾害。
夏乔的所有压力都来自于霍瑞元。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加上和霍瑞元家人的沟通了解,她终于知道霍瑞元三天两头消失的原因并不是女人,而是赌博。
因为职业的缘故,霍瑞元的收入并不高,处在南阳市最低的层次上,相对于夏乔的巨额家庭开支而言,他的收入几乎等于零,家庭地位不高,加上侥幸心理作祟,他开始重新走上曾经走过的路——赌博!
这也是霍瑞元这么多年未曾结婚的原因,哪个姑娘敢把自己嫁给一个随时可能流浪街头的赌徒!
赌博圈子里有句话,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句话被霍瑞元经常挂在嘴边,但赌就是赌,不分大小,小也可以变大。
夏乔的亲人们心里清楚,夏乔的噩梦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