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异变
刘天昊和虞乘风二人一大早就在刑警队大院集合,正要驱车前往天涯海角别墅,就见韩孟丹从大楼里走出来,径直跑到大切诺基的驾驶位置,从刘天昊手中抢过钥匙,熟练地点火。
“上车呀,路上有事和你们说。”韩孟丹歪着头看着愣愣的两人。
虞乘风自觉地坐在后座上,低头摆弄着手机,不时地傻笑一声,看样子应该是在和姚文媛互动。
自打《血雾》一案后,两人就确定了恋爱关系,按照王佳佳调侃姚文媛的话说,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恋爱就是恋爱,两个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情话,哪怕是一片树叶,也会让两人兴致冲冲地议论半宿。
“去别墅区为什么不叫我?”韩孟丹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显然是带着气儿来的。自打成立刘天昊中队后,他们一向是集体行动,很少抛开一人单独行动,这是钱局和韩队在中队成立之初的设想,让法医冲到案发第一线,以便第一时间掌握线索,有利于快速破案。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刘天昊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点打开车的中控大屏,点了一曲久石让的《天空之城》,曲子响起的瞬间,韩孟丹安静了下来,微微皱着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
“那个别墅太怪了,我怕你跟着去会遇到不好的事儿。要是需要法医协助勘察,我肯定叫着你。”刘天昊说的话还算是暖心。他这招是和赵清雅学的,如果遇到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先冷静下来,还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一些相应的准备。
韩孟丹瞥了一脸认真的刘天昊一眼,她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融化之意。
“还算是有良心!”韩孟丹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又说道:“昨晚医院来消息了,两名重伤的流浪汉也死了,我让他们连夜把尸体送过来进行尸检,这一宿都折腾的……”韩孟丹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用手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头发,雪白的脸上出现了疲惫的痕迹,眼圈也略显发黑。
连一向愚钝的虞乘风都明白韩孟丹这是在求安慰,为了案子,一个女孩儿不眠不休地一个人在解剖间面对两具尸体,而这两具尸体的主人生前还是疯子。
“有线索了,对吧?”刘天昊转向韩孟丹兴奋地问道。
“哎,你这人,就知道线索,不能先关心一下你的队员吗?”韩孟丹抗议道。
刘天昊从前车窗玻璃的倒影看了看后座的虞乘风,见他在偷笑,便用手指点了点他,随后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辛苦咱们大法医了,晚上我安排,想吃啥说话。”
韩孟丹白了他一眼,语气冷淡下来,说道:“还是先说线索吧。”
刘天昊心里立刻生出愧疚之意,韩孟丹、虞乘风和他是数次经历过生与死的战友,感情自不必多说,但自打组建中队以来,三人从未安安静静地一起吃个饭、喝点酒、交个心,几乎每天都是忙于查案,奔波于案发现场、刑大、法医鉴定中心、技术科之间。人总是有感情的,光靠着职务维系感情肯定会显得生硬。
尤其是韩孟丹,在和刘天昊工作过程还有一丝的男女感情掺杂在其中,刘天昊怎能不知。
“我……好吧!”刘天昊无奈地笑了笑,笑声有些干涩。
……
尸体对于法医来说最常见不过了,经过数天的抢救,还是没从死神手里夺回两名流浪汉的命,两人身上的枪伤那么显眼,令生命在冷冰冰的枪械面前显得那么脆弱。
两人都是死于多脏器衰竭,除了心脏之外,很多脏器都被子弹的空腔效应击碎,能挺了这么多天都是现代医学的功劳,要是放在三十年前,两人早就死了。
其中一人在摔倒的时候头部撞到了水泥地受了重伤,因颅内出血手术,在左半脑开了一个杯口大小的洞,由于人一直昏迷不醒,随时可能死去,就没用钛合金覆盖手术的洞,只有软乎乎的、上下浮动的一层头皮盖着。
韩孟丹看着有点下陷的头皮犹豫了一下,这人死于枪伤,按照正常的法医检测程序走一遍就可以盖棺定论。可她总觉得头颅里有些东西在吸引她,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打开它!
不得不说人的第六感是存在的,而且是在关键时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
时间已经指向半夜两点,韩孟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尽情地吐出,拿起手术刀向头皮割去……
沉迷于工作时,时间是飞快的。
检测的结果出乎了她的意料,除了外伤引起的出血点外,一小部分大脑皮层颜色异常,目测应该是皮层坏死导致的,大脑皮层其中的灰质部分是神经细胞聚集之所在,是思考等活动的中枢。如果这部分出现病变或者坏死,就可能影响到人的行为,会不定项地产生一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行为,这样就可以解释流浪汉的疯狂行为。
像很多患有精神病的患者可能是受到巨大压力、挫折后精神异常,也有一部分是生理性病变导致精神失常,生理性病变的源头很有可能是大脑皮层。
想到这里,她立刻打开另外一名死者的头颅,同样发现了大脑皮层有坏死的现象。
如果推断正确的话,另外四名死者大脑皮层也应该有这种现象,正是这种现象导致了六名流浪汉的疯狂行为。
为了验证她的推论,她立刻联系了殡仪馆,另外四具尸体还放在殡仪馆的停尸柜中。凌晨一点半,她顶着殡仪馆值班人员和殡葬车司机的牢骚,硬是把四具尸体拉回了刑大法医鉴定中心,凌晨两点半,她开始解剖四具尸体,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完成了对尸体大脑的检测。
结果是四具尸体大脑皮层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和异常。
狗,还有那两条狗。狗的尸体就存放在刑大法医鉴定中心,取来比较容易,但韩孟丹对狗的生理结构了解不深,她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无论是多大的事,凌晨四点给人打电话总是有些冒失。
可对方还是带着无尽的困意来了,见到韩孟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终于肯想起我了。
韩孟丹笑了笑,脸上露出歉意,随后眼睛向解剖床上的两具狗尸体瞥了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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