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七十五万的幌子
别克车司机面对突如其来的几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来抢车、抢钱箱的,要不是刘天昊及时出示证件,怕是要和三名警察打起来。
“蒋小琴人呢?”刘天昊问道。
别克车司机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说道:“您说的是刚才那位乘客吧,她半路就下车了,留下这个箱子,让我送到小孤山幸福院,还多给了我二百块钱。”
警察小马检查完别克车司机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又到一旁到租车公司打电话询问车辆和司机情况。
“我就是接了一单打车的生意,客户让我在路边等着,还不让我给她回电话,就干等着,然后我看到她从那个大装甲车上下来,上车就告诉我往这儿开,我看她的样子蛮不好惹的,也没敢多问。走了大约两公里左右,在一处公交车站她下了车,临走了另外一个箱子,让我把这个箱子送到养老院,养老院会有人联系我。”司机说话间表情有些冤枉。
蒋小琴平时就霸气惯了,身上自带霸道总裁的气质,加上这次绑匪耍得她团团转,令她气愤至极,表情好比万年冰山一般,焦急中还带着一股煞气,任谁见了都不敢多问。
刘天昊立刻给老蛤蟆打电话询问,但老蛤蟆一口否认没有人给蒋小琴打过电话,但他表示监听只针对来电,短信和彩信之类的无法分辨。
刘天昊看了看放在副驾驶的钱箱子,向司机问道:“你打开过吗?”
司机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刘天昊正要打开箱子,就见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从养老院的小楼走了出来,她带着金丝眼镜,一身斯文气质,可能是常年操劳,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看到别克车后快速向车辆走来,却分不清哪个是司机,于是便问道:“请问哪位是司机师傅?”
司机挥了挥手,随后从副驾驶位上拿起钱箱,说道:“您是这儿的廖院长吗?”
中年妇女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同时把胸前的证件拿下来递给司机,说道:“我就是院长廖晓珍。”
说话间她一直盯着司机手里的钱箱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之色,但对刘天昊几人还有些不放心,随即向一名经过的男医生喊道:“白医生,你过来一下。”
男医生听到召唤后立刻走了过来,怀着敌意看着刘天昊几人。
刘天昊拿出证件并告知其身份,廖院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假装给白医生分配了一些临时活儿,白医生被廖院长这一出弄得有些迷茫,嘴里嘟嘟囔囔地离开了。
司机看了看刘天昊,见他微微点点头后,这才把箱子递给廖院长。
“廖院长,请您把箱子打开。”刘天昊不容置疑地说道。
廖院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刘警官,要不到办公室吧,这里人多眼杂。”
刘天昊点点头,向警察小马说道:“小马,你给司机大哥做个笔录,我和小李到廖院长办公室。”
小马应了一声,回到车上取来笔录本子,在别克车上给司机做笔录。
……
廖院长的办公室不大,陈设很旧,松松垮垮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些纸质的资料,电脑显示器是老式的显像管显示器,还有一个键盘磨得几乎看不清数字的计算器。
地板的漆大部分已经磨掉了,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靠墙的一面放着几个书柜,看起来年代还算比较正常的家具。
若不是放在桌上的一个智能手机,会让人误以为穿越到了上世纪的八九十年代。
廖院长边走边介绍着:“幸福院原来是村里的,后来村支书出了问题被抓了,村里的钱亏空很厉害,幸福院的资金来源也就没了着落,当时我就是院长,也舍不得这些老人,就花了点钱从村里接了下来,想不到我没有经商的头脑,几年下来不但没赚钱,还把自己原来的积蓄都搭了进去,这两年要不是有赞助商时不时地救济一下,怕是撑不下去了。”
“菜都是身体比较好的老人们闲着没事种的,能省下一大笔伙食费,到了冬天就比较难熬,只能吃些萝卜白菜,好在老人们也不挑,能吃饱就行。”廖院长把桌子上的资料收拾起来,腾出一块空地方出来。
刘天昊想起《血雾》一案中由洛樱资助的那家孤儿院,和这间养老院的情况居然异常相似,这两个产业存在于社会角落,因为没有太多的商业价值,所以最不受关注,但这两类人恰好又是最需要关注的群体。
中国社会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很多老人的子嗣只有一个,导致很多家庭都是2+4+1的模式,也就是两名年轻人加上四名老人加上一个孩子,养老、育儿都落在两名年轻人身上,老人身体好还好,要是任何一名老人身体不好,这个家庭就要处于极其困难的境地。
但中国的养老院并不普及,不能满足现今社会养老需求,私人高档养老院收费又太高,一般的百姓家庭承受不起,所以养老业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廖院长叹了一口气,扶了扶眼镜,把箱子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当露出箱子里一沓沓的人民币时,她险些惊讶地叫出声来。
小孤村幸福院因为经费问题已经很久都未进行维修了,这些钱足够把所有的房间维修好,还能置办一些家具和电器,改善老人们的生活质量。
“廖院长,这些钱涉及到一起绑架案,恐怕您还不能用。”刘天昊说道。
廖院长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沮丧和失望。
“这些钱是怎么回事,您能和我说说吗?”刘天昊问道。
廖院长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
经费的问题已经困扰廖院长很久了,她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因为当年选择接盘养老院,家里的钱源源不断地填到养老院这个窟窿中,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老人,他们没有医保,也没有退休金,也没有儿女,如果廖院长不收留,他们只能回到家中等死。
廖院长若是狠心人,养老院也不至于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只要养老院住得下,她全盘收了下来,她把毕生的经历都投入到养老事业中。
但生活就是生活,她的丈夫要生活、孩子要教育,家里没钱这些事儿都撑不下去,最终丈夫提出了离婚,带着孩子回了江苏老家,从此很少再和她见面。
账面上的钱越来越少,老人却越来越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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