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法医的直觉
不可否认奥迪A8是一辆好车,尤其是在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大咧咧地停在马路旁非常显眼,虞乘风和阿哲两个人围着车转了一阵,随后打开车门。
车门并未上锁,打开车门后一股好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这是典型的女人车的特征,无论车多庄重多豪华,总会伴随着香水的味道,总会在后车窗的位置上放着各种各样可爱的毛绒玩具。
车是一键启动的,按钮旁边水杯槽呈打开状态,车钥匙放在水杯槽里。细看之下,档把和方向盘上都有细碎的纸巾沫,应该是清理过,是小谷典型的反侦察手法。
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沾着一根长头发,大约三十五厘米,就算没进行DNA分析,也大约知道这是小谷的头发。驾驶位的地板上也用纸巾擦过,虽说上面还有些泥土,但脚印已经看不清了。
总之,一切能清理的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
当刘天昊和王佳佳赶到现场的时候,韩孟丹带着法医助手正在提取车上的指纹和搜集证据。虞乘风调看着车上的360度行车记录仪,记录仪的录音功能开着,但只有慕容雪说话的声音,小谷一句话都没说。
整个过程慕容雪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你到底是不是小谷?第二句是:咱们去哪儿?
两句话都是在地下车库里说的,慕容雪在得不到小谷的回答后再也没问,但每次问完问题后,就会有手机微信提醒声响起,经过和助手小白沟通后,确认是慕容雪的另外一部手机,这就意味着小谷肯定是答复慕容雪了,只是用的是手机,而不是直接说话。
从整个录像上看,驾驶者的驾驶技术很好,一路上遵规守纪,只要涉及到转弯的地方,都会开启转向灯,遇到加塞的车也从没有按喇叭等急躁行为,这也符合小谷的人设——职业司机,能开各种车,脾气超好、能容忍其他车辆的一切违章行为。
看到这里后,刘天昊第一时间想到了蒋小琴的司机慕容霜,他坐过慕容霜的车,非常稳,而且遇到加塞的、便道不打转向灯等行为的从不发火,开车过程中一直都是面带微笑。
开过车的人都知道,无论人平时多随和、脾气多好,只要一模方向盘上了路,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王八蛋。
比自己快的会骂:开那么快干嘛,着急投胎去呀;
比自己开的慢的会骂:会不会开车呀,慢得跟王八似的;
如果遇到和自己开得一样快的,会骂:咋地,和我较劲儿是吧;
遇到加塞的会骂:有没有点规矩,想加塞,绝不可能。然后一脚油门顶上去。
如果是自己想加塞没成,会骂:什么素质,并个道还跟我抢,傻叉!
日常生活中,很少见到开车不骂人的,但小谷就是个例外,要么就是她的确涵养好,能够克制住情绪,要么就是哑巴,想骂人也出不了声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不想让人听到她的声音,所以强忍着。
“刘队,车上除了一根头发和小谷的相似之外,驾驶位的其他痕迹都抹除了,后排座椅和车门内侧上有几个指纹,是慕容雪的。”韩孟丹说道。
刘天昊看了看驾驶位的地板说道:“鞋印没留下,但却留下了一些泥土,看起来和普通的泥土有些不同啊。”
韩孟丹点头称赞道:“看来神探依然还是神探,你说得没错,这些泥土里金属粉末和油泥的成分很高,但具体的成分分析还需要回刑大实验室才能鉴定出来。”
“从行车记录仪上的声音判断,慕容雪是自愿跟着小谷走的,车上也没有搏斗和挣扎过的痕迹,也说明了这点。”刘天昊分析道。
“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慕容雪甘心情愿地跟着小谷出来,她明明知道小谷是个危险人物。”王佳佳疑惑道。
“当年她为了名利做过一些对不起小谷一家人的事儿,现在她功成名就,回想起当年的事儿,也许是愧疚吧。到目前为止,谷佳欣和谷石楠父女俩到底是否去世还是个迷,可能她也是为了验证小谷父女俩的状况如何才甘心情愿跟着走的。”刘天昊皱着眉头分析道。
按照从孙青柏和谷石木处得来的线索,慕容雪应该是为了内心愧疚才这样做的,但疑点也有,首先是慕容雪可以补偿小谷,但为什么甘愿被她绑架,还把自己的其中一部手机留下作为联络方式?第二,慕容雪既然是心甘情愿跟小谷走,为什么临走时不把车锁上?
这些疑问也许只有找到小谷和慕容雪时才能得到答案,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先找到慕容雪。
刘天昊向四周看了看,这片地方是南阳市郊区,人口密集度很小,除了大片的农田外,还有一片是等着拆迁的废旧厂区。道路很窄,只能容下两台车通过,如果小谷提前在这里停一台车作为接应会很扎眼,按照她的反侦察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做,而附近很空旷,没有可以把车隐藏的地方。如果两人在这里弃车,小谷的暂居地肯定就在这附近!
按照小谷的设定,她的落脚点监控一定要少,否则很容易被摄像头锁定,这附近都是工厂附属的老式家属楼,监控并没有完全普及,也符合小谷居住的需求。
“孟丹,你马上回去对这些泥土进行化验,要快,我需要数据来锁定小谷的住所。乘风,你立刻联系这片儿的派出所,对一年之内外来人员租房的进行排查,我预感小谷就居住在这附近。”刘天昊说道。
“好。”虞乘风和韩孟丹几乎同时应了一声,随后虞乘风立刻打电话联系派出所,而韩孟丹则是指挥拖车把奥迪车拖回刑大。
阿哲走到刘天昊身边,说道:“刘队,有个问题我得提醒您一下。”
刘天昊冲着他点点头,说道:“阿哲,这件案子你帮了大忙,等案子破了,你要不要来刑大?”
阿哲笑了笑,说道:“服从组织安排,无论在哪儿都一样发挥余热不是。”
他这套说辞和他师父齐维一模一样,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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