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同样是一个倔强的人,黑桃小组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小组是他的荣誉,梦想,是他的命,五名组员是他从世界各地精心挑选而来,缺一不可。
营房里,菲尔德和库尼,欧阳铎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默默看着收拾行囊的陶野。
陶野没有什么东西,将几件衣服丢进包里,拿起剩下的几条中南海分别抛给了他们“你们留着抽吧。”
“倔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怕你连累我们,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不适合佣兵这行,最好的士兵未必适合屠杀,继续呆在这里会毁了你。”库尼拿起烟,表情尴尬。
欧阳铎怒视着库尼,眼睛里像要喷火似的,正要开口吉娜走进了营房,打了声响指对陶野说:“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不会改变主意,别浪费时间了。”陶野躺在床上,目光依然空洞。
吉娜穿着黑色的露背短裙,晶莹的皮肤和脊梁上的羽翼状纹身显得妩媚而性感,她用力拉起陶野“好吧,就当是一个战友的送行。”
陶野被硬拉出了营房,跟着吉娜来到了悬崖边上,夜晚的海风阵阵,拂动着吉娜的短裙,露出一大截细嫩的大腿。
“坐吧。”吉娜一改往日急躁的脾气,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双重或者多重性格,那么训练中,战场上的吉娜是暴躁的,当她坐在病人面前又成为了温文尔雅的心理治疗师。
陶野犹豫了会还是坐在了吉娜身边,自从吉娜看着他从噩梦里醒来,要求和他谈谈时开始,他就故意疏远吉娜。愿意接近心理医生的人一定是有问题,陶野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
“我记得咱们两个是第一批抵达这个小岛的。”吉娜用力扯着裙摆,盖住了大腿,她知道陶野反感这个。
“是的。”陶野应了一声,吉娜的声音似乎想要勾起他的回忆,事实上,他们来到小岛的时间并不长,好像就在眼前。
“我很抱歉,无论作为副组长还是朋友,我都没有和你坐下来聊过。”吉娜看到陶野微微皱眉,连忙笑着说:“别误会,我只是朋友之间的聊天。你是典型的优秀东方军人,我很钦佩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嫁给东方的军人。”
吉娜咯咯地笑着“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才八岁,那时候从电视里看到**的阅兵仪式,健壮的士兵踢着正步,当时我就尖叫起来,太帅了!这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陶野看着夜色中苍茫的大海,滚滚的波涛从海天交界处而奔涌而来,不断拍打在悬崖上生生不息。在甲种部队时,有一次他几乎就参加了国庆天安门阅兵,后来因为脚踝在训练中受伤丧失了机会,成为特种兵以后,他就更没有机会了,特种部队是军事机密,不可能让全世界人民参观。
谁不想和战友雄赳赳地并肩走过天安门广场,让‘夸夸夸’的脚步声在祖国人民耳边回荡,让自己矫健的身姿成为证实铁血军魂的一部分,那是军人至高的荣誉。
吉娜的声音柔和如春风,像是山间缓缓流下的泉水“谁都忘不了小时候的事,我有个朋友就住在隔壁,我们一起去海边堆沙丘,一起在花园里挖蚯蚓,呵呵,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像个男孩子,后来长大了我们一起找男朋友。人生总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她的初恋男友背叛了她,她非常沮丧,性格变得暴躁,就连家人都无法容忍,后来我教她对着椅子说话,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不到三个月她又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女孩,和从前一模一样。”
陶野沉默着,回想着昔日在部队里的一幕幕,欢笑,骂娘,受伤,想家,如果不是眼前海风阵阵,他会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军营。
吉娜看到陶野没有反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们都喜欢你,如果黑桃小组没有了你,它就不再是黑桃,你应该吃一下对着椅子说话,或者跟你的枪说话。”
“你在给我进行心理治疗吗?”陶野清醒过来,他似乎又看到匪徒仰面跌倒,欧阳铎大喊眉心中弹。
所有美好的记忆都随着脑海中的枪声破碎四散,他的眼前变得赤红,似乎有无数的鲜血飞溅。
“不!我只是在跟你讲我的朋友。”吉娜连忙解释,因为陶野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憧憬的目光,反而充满了惊恐。
“我不需要心理治疗。”陶野忿忿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别跟我搞这套,我知道这个叫空椅子治疗法。”
空椅子治疗法是治疗心理疾病常用的一种方法,通常用来治疗轻微的心理障碍,起到发泄不满情绪,平衡正常心态的作用。在特种部队服役时陶野接触过心理医生,那时候每半个月有一次心理咨询的机会,还记得漂亮的心理医生第一次告诉兄弟们有烦心事可以对枪说,结果马上就人拉着长音说,枪啊,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心理医生气得差点当场休克。
这是大部分战士对待心理治疗的误区,他们认为心理疾病只有娘们才得。
“你别着急。”吉娜拉着陶野,试图让他坐下“你当然没有心理疾病,不然也不会成为黑桃小组的一员,你只是有些轻微的心理障碍.....”
陶野不等她说完,用力甩开她,快步朝营房走去,丢下了一句汉语“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