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距离飞行表演还有三天。
孟德大道和太阳鸟大街交汇的十字路口,红灯熄,绿灯亮,车流由东至西移动,缓缓加速。
忽然,一辆卡车从侧面呼啸冲而至,将车流从中截断,两辆雪佛莱轿车和一辆菲亚特轿车成为冲撞的受害者,尤其菲亚特,它被横着推出了20多米,左侧车门完全凹进车身,被安全气囊紧紧包住的驾车人气的大声咒骂。
刚刚加速度车流立即停了下来,几名车主跳下车子,快步向卡车走去。
“你眼睛瞎了?下来!”一名车主爬上足有一人高的卡车轮胎,20点之前,这种重型卡车禁止在孟德大道行驶。
卡车的车门猛然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飞起一脚,将愤怒的车主踹下轮胎,紧接着卡车里跳下三名穿蓝色t恤,戴着黑色头套,手持左轮手枪的大汉。
“抢劫!砰,砰!”带头的大汉朝天连开两枪,说着他朝倒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车主狠狠踢了一脚,弯腰把他的钱夹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另外两名劫匪快速在车子前跑动,伴随着车窗被砸碎的声音,十几个钱夹,手机和首饰落进了他们的口袋。
百米之外的一辆轿车里,一名男子用带着哥萨克口音的法语对手机大喊:“救命!救命!孟德大道的十字路口有人抢劫!”
“在十字路口抢劫,你确定吗?”接线员吃惊不小,她接到过银行抢劫,超市抢劫,甚至有人抢劫过早餐店,十字路口的抢劫还是第一次。
“对,离黄铜骑士桥不远,快,他们有三个人,都拿着枪!”
坐在他身边的亚洲男子拿起手机说了一句:“撤!”
十字路口的三名劫匪立即钻进卡车,巨大的车轮飞快转动,眨眼间消失在路的尽头。
时间不长,警笛声响起,三辆警车从两个方向驰来,两分钟后,又有两辆警车飞驰而来,里面跳下了拿着来福枪,腰上挂着催泪弹的八名法国警察。
“6分24秒。”哥萨克人敲了敲左腕的手表。
“他们比我们想象要快,看来到时候得在这两条路上制造点小麻烦”亚洲人驱动车子,从车流里挤出,超黄铜骑士桥驰去。
库尼是哥萨克人,亚洲人自然是陶野。
黄铜骑士桥历史悠久,10世纪末,传说在巴黎修建了第一座王宫休-卡佩国王一天深夜参加私人宴会,返回途中被密谋造反者挟持,十二名忠心耿耿的骑士在桥头拦住了数百名反叛者,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由于十二名骑士浴血奋战,为国王护卫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们及时赶到,救出了休-卡佩国王,十二名骑士除一名重伤得以生还,其余人全部战死,几个月后休-卡佩国王下令在桥头建筑四名高黄铜骑士雕像,并将这座桥命名为黄铜骑士桥。
震天的喊杀声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时间久远的黄铜骑士桥几经拆建,看不出昔日的模样,只能从耸立在桥头的黄铜骑士雕像想远古的激战。黄铜骑士雕像六年前由一个私人组织出资,做了全面的清洁保养工作,现在看起来仍十分沉默,青色的铜斑和白色的鸽子屎密布全身。
陶野的车子开得很慢,随着他嘴角蠕动,库尼快速在一张街道平面图上做着标记“9点钟位置,2点钟位置,还有4点钟位置,哪有个卖热狗的售货车,黑水公司可以把接应小组潜伏在那里。”
“ok。”库尼合上平面图,回头瞄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黄铜雕像“不如在这几个位置埋上炸葯,行动时同时启动,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陶野猛然转动方向盘,让车子来了个急转弯,他哼了一声说:“使用大批重武器巷战已经足以让巴黎的气氛空前紧张,尽量避免无辜伤亡。”
库尼没做声,他默默看着陶野,几个月前的倔驴还在为是否应该对小孩开枪做着痛苦的挣扎,现在已经进入了佣兵的角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无辜的伤亡,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应该恭喜陶野还是该替他悲哀。
落日大如盘,猩红色的夕阳普照大地时陶野和库尼回到奥力莫区的藏身点,其他各小组都均已返回,菲尔德,吉娜,德林等人为在威廉身边,正在商量行动计划。
陶野把做了标记的街道平面图丢到威廉面前的桌子上“法国警察反应的时间是6分钟左右,布莱克的车队过去后我们必须制造点小麻烦,堵住警车,同时防止布莱克的车队掉头。”
“交给我。”德林拍着胸脯说“四辆卡车够吗?”
威廉把目光投向菲尔德“以你的经验,法国特种部队和军警弄走没有彻底瘫痪的卡车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他们有轮式装甲车,最多10分钟。”菲尔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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