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嘛!既然同样是要过日子,何不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他好心地建议。
她转身回到卧室中,并找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将它们丢给了他,口里则忍不住嘀咕“真搞不懂,你是乐天还是悲观主义者?如果你是悲观主义者,你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地乐在其中?可如果你是乐天的人,当初又怎么会跑去找师父画什么锁情符?”凌痕猛地回过身,看着韦-山“你到底是乐天的人?还是悲观的人?”
韦-山双眉微蹙,正经八百地回道:“这是两回事。”
“或许这是两回事,可是你自己不觉得反应两极吗?”
事实上,她好希望教他别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的态度来,只因看进她的眼里,只会让她更加痛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甚至忍不住恨他没事去画什么锁情符嘛!
凌痕知道自己不该将所有的过错推至他的身上,可一思及得任自己的身体让他乱摸乱搓乱碰,自己也得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碰触他的身体,凌痕就忍不住要痛恨起韦-山来。
韦-山像是将她看穿似的问:“你是不是很气我?气我害你碰到灵魂错体这种事?”
“没有。”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将凌痕丢过来的衣服一一穿在身上后,韦-山走至她的身边,用他有生以来最为其诚的声音说道:“对不起,虽然我自己也是受害人,可我若没有听信朋友的话去请师父画什么锁情符,你也不会这么衰跟我一起碰到这种事。”
他的道歉不只溜进她的耳里,还溜进了她的心坎里,令她升起了一股歉疚与惭愧。
凌痕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也该向你说对不起,你也不是自愿碰到那个冒牌师父的,这只能怪你我运气差可是我口里虽不说,心里其实是将所有的错误全推到你的身上去对不起。”
“不用道歉,如果不是我笨笨地想去要什么锁情符”
“是我太过于幼稚了。”
两人的异口同声让他们相视了好一会儿,才又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两个真的可以号称衰神两人组了。”
“对啊!呵”虽然他们两人在笑,却笑得好苦、好无奈
一间小屋子,仅有一张舒适的大床,不得已,凌痕只能认真地、努力地将韦-山视为同性的朋友,共用一张床。
昏暗的屋子里,他们同时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呵,谁说只有兄弟才会打成那个样子?我有两个妹妹,虽然我们是三胞胎,可是我们吵起架来一样会大打出手,不让彼此的。”
“你们三个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吗?”
“别人都说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我老妈说,我们根本就不像。撇开外表不说,我们三姐妹的个性也全然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凌痕翻过身,趴在枕头上看着韦-山“你想知道?”
“嗯,有点好奇。”
“老大,就是我,大家都说我是憨大姐,老实憨直。”讲到自己,凌痕忍不住问道:“我真的看起来很像憨大姐吗?”
韦-山故作郑重地沉思了一会儿“很像!”
“哼!”看到她不服气的神情,韦-山忍不住呵笑了一声。
“老二嘴巴很甜,相当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我最佩服的一点,不管我怎么学就是学不来。”
有些睡意的韦-山打了个呵欠“做自己不就得了吗?干吗去学你妹妹?”
凌痕扁了扁嘴“她不管碰到什么样的人都吃得开嘛!哪像我唉!”
“怎么?家人不喜欢你?”
“那倒也不是,只是她嘴巴甜,爷爷奶奶有好的东西,第一个都是先给她。”思及此,凌痕不免觉得爷爷奶奶偏心。
“呵,那你妈呢?”
“我老妈我有的,她们两个也一样都会有,她们有的,我也绝不会少。”
“因为这样觉得自己不特别?”
他的猜测真的是一针见血,让凌痕不得不老实地点点头。
“或许你不知道,其实对你母亲而言,你们三个姐妹都是特别的,所以才不会对谁特别好。”
“或许吧!”凌痕忍不住陷入沉思。
今天之前,母亲几乎天天打电话来给她,只因为了前一阵子她打电话回去时,告诉母亲自己每天做噩梦,所以精神老是不好,结果母亲便天天打电话来问她,现在是不是好点啦?或者是去给人收过惊了吗?
或许真如韦-山所言,其实在母亲的心目中她是特别的。
“想什么?”韦-山好奇地看着她。
“没什么。”凌痕对着他微微一笑“老三可能是我家最怪的吧!她很懒.懒得出门、懒得洗澡,连讲话她可能都会嫌麻烦,不过呢不管怎样,她们两个都是我这辈子的好妹妹。”
“呵,那很好呀!应该有不少人羡慕你有两个不错的妹妹吧?”
“还好啦!”一想到两个妹妹以及儿时的事,凌痕不自觉地笑得既满足又开心。
原以为他们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韦-山就要进入睡梦中。
突然,属于自己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喂!说说你女朋友吧!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去找师父画锁情符?”
经过一日的折腾,虽然已经让凌痕身心俱疲,可不知怎地她还是睡不着,不得已只好继续找话题。
韦-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半开玩笑地说:“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件事来?你要帮我想办法追回我的女朋友吗?”他转头看着昏暗中的凌痕。
凌痕望着天花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谈过恋爱,好奇嘛!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真的有办法帮你。”
她的热心让韦-山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谢谢!”
“不客气,都还不确定我帮不帮得上忙呢!”
韦-山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我的女朋友交往了三年多了,她是我在一家茶馆认识的,那时她正好是茶馆的小妹,长得相当可爱,而我刚出社会一年多吧!”
凌痕静静地听着韦-山用柔柔的声音诉说他与女朋友的事,以及他的女朋友又是如何如何好。
“后来在某天,她突然跟我提出分手的事。”
韦-山既难过又沮丧。
“她跟你交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说要跟你分手?”凌痕好奇地问。
他迟疑了一下,才将女朋友与自己分手时说的话大概地讲给凌痕听。
听完韦-山所说的原因,凌痕不禁有些错愕不解“这样子就要跟你分手,你有没有弄错了什么?”
她实在无法相信,一对情侣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原因就说要分手?
“我没有弄错。”就连他自己到现在也无法相信。
“你一个月到底赚多少钱?”
“三万多近四万。”
“嗯的确是少了点,你没有能力换个薪水较高的工作吗?”
连凌痕也觉得自己的薪水低,这让他更加的沮丧。
“有,可是我喜欢现在这份工作。”
“也对,若不喜欢自己的工作,那么就算钱再多,做起来还是会让人受不了。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她说我唯唯诺诺的,没半点主见,而她讨厌这样的男人。”诉说着当日女友口中分手的原因,韦-山一颗心阵阵抽痛了起来。
“啊?我没听错吧?”凌痕忽地坐了起来,并将电灯打开,直勾勾地看着韦-山。
“听错什么?”她的反应干吗这么大?韦-山不解地回望着她。
“她说你唯唯诺诺、没半点主见你是这么说的吧?”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韦-山茫然了。
凌痕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极度认真地低喃:“怎么可能嘛”接收到韦-山不解地目光,凌痕赶忙解释道:“你一点也不像是个没主见的男人,所以我很怀疑那两句话的真实性,还是说你在她面前跟在我面前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是指唯唯诺诺跟没半点主见这两句吗?”
凌痕重重地点头“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像是个懦弱的男人,反而比较像——”她故意卖关子。
“像什么?”
“像个粗暴的屠夫。”一说完,凌痕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以免他一时老羞成怒,狠狠地扁她一顿。
答案令韦-山诧异得合不拢嘴。
凌痕故作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老实说而已。”
粗暴的屠夫?懦弱的男人?这可是南辕北辙的形象。
韦-山一点也没发现凌痕的人早已躲得远远地,反而一脸沉思地摸摸下巴“真的有差这么多?”
“我没见过你在她面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今天一整天相处下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总是显得不自在可是没想到我平常的态度会让人联想到屠夫”原来他平常为人都这么冲的呀!
“看来是你对她的态度上出了点问题吧!”
不过,拿他平日的态度去对一个女人依她看,十个有九个会被他吓跑。凌痕如此暗忖。
“可是我在她面前总是不自觉地——”韦-山目露疑惑地望着床下的凌痕。
“怎样?”
“体贴。”
“体贴?”
韦-山点点头“对,我总是会想温柔地对待她,让她感到开心、愉快,可是她似乎——”
“似乎没发现你的用心,反而将你当成懦弱的男人?”她帮他将话说完。
韦-山感伤的低下头“对。”
看他那副感伤的模样,凌痕的同情心不禁开始作祟“反正你跟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回到公司工作了,而那位师父至少也要等上二十几天才有可能看到人,不然这样,趁着这段时间,我帮你把女朋友追回来,我是女人,在这一点上,对你应该会比较有利吧!”
韦-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会儿“你要装成我?”
“对啊,不然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去将女朋友追回来吗?”
韦-山考虑了一下子“好,就这么做。谢谢你!”
“呵,不用客气,反正我闲着没事做会发疯的。”
凌痕笑嘻嘻地说。
对于她的热心,韦-山打从心底感激,甚至为了今天对她大吼大叫的事感到歉疚不已。
“啊,两点半了,我们快点睡吧!熬夜是很伤皮肤的喔!”
“嗯。”就这么地,凌痕再次将大灯给关掉,并爬回床上。
寂静在这间小小的套房里持续了好一会儿。
“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凌痕突然发出的声音,再次将正要进入梦乡的韦-山给拉了回来。
“拜托”韦-山没好气地说。
“就这一个问题而已,这个问题回答了之后,我绝不会再吵你。”凌痕向他保证。
韦-山无奈地睁开眼“问吧!”
“你爱你的女朋友吗?”她实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爱他的女朋友?是否爱到非要她不可?不然为什么会把念头动到锁情符上头?
韦-山沉默了许久才用浓浓、黏黏、带着沮丧、难过的声音说道:“是的,我爱她。”
“你非要她待在你的身边一辈子?没有别的人选?”
如果此时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可能会瞧不起他吧!凌痕暗忖。
怎料凌痕一直等,却等不到他的答案,直到她进入梦乡,依然未得到解答
而在韦-山同样进入梦中的这段沉默时光里,他的思绪却有些乱。
为什么乱呢?
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