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啊?”
谭色摇了摇头,眼着小眼睛端详了邪不凡半天,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个虱子来似的,慢慢地道:“难道你不知道胡县长的背景?你跟他斗?会有好果子吃吗?就是我也要让他三分,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厂长?”
“可我要是好好地说,胡县长不可能认同把谈判的权力全交给我啊?”邪不凡露出了藏在深处的那份心思。
“那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啊,我想办法给你融通一下就是了。何必弄出这一场来,让大家都下不来台。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是啊。就是怕将来收不了场。所以今晚来找您帮忙啊!”邪不凡连忙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谭色,主动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着。
谭色猛抽了一口烟,仰头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眼睛有些迷离地望着缓缓升空逐渐变大的烟圈,直至消失。此里的他心头平静异常,静静地望着皮肤白皙却内蕴刚毅力的邪不凡,道:“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
“谈判这事,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我看对方也都是精于谈判的高手,凭我现在的实力,能谈到咱六他四已是最佳效果。要想谈下八二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非要那么去说?甚至还逼着胡县长把话说绝,连点退路都没有?”谭色有些吃惊,奇怪地望着邪不凡。
“唉,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样的体制不适合企业的发展,与当前整个大的环境不大适应,但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了。所以我想来想去,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就是为了让县里多给我了一点权力,我好去完成相应的改制。”邪不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道。
“噢!就为这事,还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不就成了?或是我暗中帮你疏通一下不就成了?”谭书记注视着邪不凡,黑色的小眼睛中充满着惊疑。
“我这不怕您为难嘛?改制这类事情,如果按正常渠道推出的话,那需要请示太多的坎,过太多的关。别说那些,就是县常委班子这群老家伙们就不容易对付,加上这个新上任的胡县长。估计没有几年的过程恐怕是摆不平的。”
谭书记听到这里,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认可,他在政坛里混了一辈子,对这些事情吃得还是非常透的。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淡了许多,他眯缝小眼睛望着邪不凡道:“你要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其它的老人可能还差一点,起码看在我的面子上,心里不乐意,嘴上却不会说。可新来这个胡县长可就不同了,他可不一定给我面子,他的背景很深,你这样冒失地当着众常委的面将人家的军,让人家下不来台。到时候,别说我也帮不了你的忙。”
邪不凡见谭书记脸色缓和了许多,知道他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老领导,加上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注重培养彼此的感情,谭书记对自己还是分外照顾的。只不过,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就凭自己一个人就让谭书记公然与新来的县长反目,这是不现实的事情。更何况新来的胡县长有着很深的社会背景。他坐起身子,努力向前挪了挪,笑着道:“谭书记,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自打第一天我看到这个胡县长,我就感觉这个脾性有点各路,正常的方法不一定会奏效。也许这种激将法,会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所以,今天就大胆的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今天,他没和你过不去,过些日子,说不定会从其它方面找你的小脚,到时候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谭书记嗔怒地望着邪不凡,心里也不由点头,有些佩服邪不凡的眼光和胆略了。
邪不凡见费了这么半天的口舌,终于说服了谭书记,平息了他白天对自己的怒火,知道自己这计划又往前成功地迈出了步。他站身子,从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一颗烟,递给谭书记,又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帮谭书记点着,满脸堆笑着道:“谭书记,我跟你讲,只要有你的支持,我就敢放手去干。而且绝不会给您丢脸的。”
谭色用他那发了黄的手指轻轻地将烟夹起来,放在嘴里慢慢的抽了一口,闭上眼睛似乎享受着那香烟特有的香味给他带来的愉悦。好半天,才睁开眼,望着邪不凡道:“好了。不用给我拍马屁了。拿我的烟,给我献殷勤,就你小子能!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要明白政治和经济一样到处充满了风险,象今天这样的险,以后你还是少冒为好。一件事情,再没有十万把握之前,尽量不要轻易去冒险,那样是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