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一手雷的爆炸声,众人不再判断和计算。滕孝义指示其他小组各自部署好,然后a组冲向那片树丛。滕孝义打了个手势“a组各成员警戒战备,堡垒式推进。”
“发现a3。负伤了。”耳机传来陈忠霈的声音,含着一丝焦急。
当滕孝义走过来看见躺在地上抽搐的—名军火贩死蛇般瘫在血污之中。而魏阳春捂着自己的腹部,衣服上已经满是鲜血从手指间隙里渗透出来。耳朵上的耳机已经不知去向,同时不见踪影的还有那把配备了消声器和榴弹装置的95步枪。他重重喘着气想要努力吸进一点氧气,但是却反而越来越难受,一阵阵咳嗽声带出丝毫血丝。陈忠霈正在用背包的输氧设备进行救治,而曹子渝在一旁警戒。
“a3发现那两名潜逃目标,就追了过去。我们赶过来只看到一名目标。在投掷了手雷后,已经被我击毙,另外一名不知道去向。”曹子渝见滕孝义带队过来,汇报道。
“操!”滕孝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无奈地叹气,本来b组和c组左右潜伏,d组封口。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能逃走。a组和e组一步一步地毯式围剿隐藏在里面灌木丛林的军火贩。完全可以保证零伤亡。但是魏阳春擅自卤莽行为,导致这样的结果。但是此刻,他根本不可能去责怪魏阳春“现在怎么样?”
陈忠霈定定地看着滕孝义,摇了摇头。看来并不乐观。
通知其他各组注意那名潜逃的目标。滕孝义有点罕见的不镇定不耐烦。此刻的情况,器材救护那只是安慰。给魏阳春的临终关怀。给在场学员的心理抚慰。也许还给更多人。也许包括自己。
曹子渝理解。每个人都沉默着,也都理解着。秋无言一直没有说话。但曹子渝看见他的脸上也开始有一点释然甚至温暖的表情在挣扎。准确来说是调整,调整心态。部队招编进来的另外两人对从来地方刚进部队,没有经历的曹子渝和秋无言露出一丝苦笑,虽然知道现在笑得真比哭还难看。
“a5继续救护,a2你留下掩护。”滕孝义他四处看着,但是眼神有点无发聚焦。“其他人跟我从四周开始扩山搜索,别漏过一草一木!”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任谁都觉得陌生。
魏阳春那样脱力的躺在地上,胸脯高低起伏着,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氧气。但是眼神已经涣散。陈忠霈只能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经历了杀戮和战友伤亡,所有的人一些地方征集招收进来的人或许会失神、惘然、落寞、哀伤、迷茫。
除了对魏阳春的哀伤,其他的情绪曹子渝都没有。曹子渝沉默着,只感觉有股怒气压抑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后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冷冰冰的。想起这段特训日子中这群笑得浑然不管天高地厚的家伙,想起在某个傍晚夕阳一个在山顶念念有词、装模作样、掐指计算准确落日时间的家伙,想起他被人冠以的“春哥”称号
突然,曹子渝那超声波感应到一个极为细小,却以万钧之势冲着陈忠霈呼啸而来。
“小心。”出声的同时,曹子渝扑到陈忠霈身上,把他护在胸前,用后背挡住那东西。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一个东西掉在地上草丛里。曹子渝定眼一看,是一颗子弹。来不急想现在的身体强度为什么能挡住这颗子弹,曹子渝转过头觅着子弹射出的轨迹发现一个人影已悄悄隐没下去
“吗的,还打游击战?”想不透他是怎么逃避滕孝义他们的搜索。曹子渝只想到此刻濒临死亡,在生死线上徘徊的魏阳春。刚才子弹的轨迹是击往陈忠霈的喉咙处,避过了防弹背心和钢盔,那么刁毒阴准。曹子渝的眼,红了。
“a2,你没事吧?”军人的直觉,陈忠霈立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了不让陈忠霈担心和疑惑,曹子渝隐瞒了事情真相:“没事,打在防弹背心上。”
“杂碎!”
曹子渝变了味道的低喝出口,整个人便已经往那个方向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