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02年的。”17笑了笑,道:“老班长以前在哪里服役?”1号露出一排被熏得有点黄的牙齿“州广军区东广省h野战集团军。”17叹了口气“总好过我在藏西军区啊,在那装甲步兵团。整一个深山老林!就属那种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的地方。”
又是一阵笑声。
曹子渝瞄了一眼秋无言他们三个,虽然看似在听。实则紧锁着眉头,一脸苍白,沉默不语。而滕孝义则是拿着一只烟,并未点燃。只是撇着个头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蓝天白云出神。同行沉默不语的还有魏阳春。或者说是已经没了思想。因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营区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召开讲评会。当然也是举行评功评奖的会议,来了几个肩膀抗着一颗黄灿灿星星的将级领导宣读嘉奖令,随后接见诸位功臣,最后在摆着烈士魏阳春的相片和骨灰盒前一一敬礼。
这就是部队。不可能有掌声雷鸣、灯光闪烁、鲜花环绕。滕孝义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低调的表彰。秋无言没有参加,虽然这是他来受训后的第一次。他从回到基地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以生病为借口向滕孝义请假。一向把“生病去训练下出身汗就会痊愈”挂在嘴边的腾孝义二话不就批准了。请假的还有编号为3和21的另外两人。
讲评会结束后,功过相抵,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曹子渝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秋无言。后者已经从床上转移到书桌前,满眼血丝手支着下巴望着白花花的墙壁,终于倦极而眠。并没有卧床,只是倚了椅子坐着睡的。曹子渝在外边传来的集合哨和脚步声中犹豫,最后他像扛沙袋一样把秋无言弄上床。许三多没有醒,身边和屋外的扰动都没能弄醒他,这在以往不可思议。对于一个时刻要保持高度机警的军人来说更加不可思议。
曹子渝做完这些才冲去宿舍楼下的平地,但还是晚了。值班教官马辉没批准打报告入列的请求,然后对此一言不发,只下达了跑步的口令。等尚昆他们向训练场跑去。只留下曹子渝和神情有些穆重的滕孝义。
滕孝义深深的吸了口气,沉下声来不缓不慢的说道:“我刚才把二等功的勋章退交上去了。”
曹子渝微微一怔,知道这并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
“因为我觉得魏阳春的牺牲,是我的责任。我应该承担”滕孝义没有叫魏阳春7的编号,而是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曹子渝还没说话,滕孝义似乎“心有余悸”地告诉曹子渝:“秋无言的事,我也经历过。当时我吐,像个要死的人,你可能无法想象有多么可怕。,我能大半夜在乱葬岗睡觉,但是我又恍惚看到被我击毙的那个人会来找我。无论谁和我说一个罪犯会害更多人,一个间谍会危害国家都没有用。整个晚上我就死死抓住身旁的战友不肯放手给我壮胆”
“那后来呢?”看着滕孝义好好的站在这里,自然是没事了。但是曹子渝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滕孝义是怎么度过的。
“后来?”滕孝义微微一笑,看着清晨透明的阳光中,几朵粉红的花带着露珠,含苞微笑。滕孝义看着那里怔怔出神,不再说话。
曹子渝很不习惯滕孝义此时的表情,只觉得他在自己心目一直是个如钢似铁的男人。如果自己没有经历过重生遇见这样的事,也会像他们现在这样吗?这是长大了,成熟了还是自己一直不愿说出来,一直在躲避的。自己已经被改造得冷血?但是自己分明也感到滕孝义眼睛盯着的几朵嫩嫩的花触碰倒自己心里有一点很柔软的地方,象丛林中那只蝴蝶。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保持自己信念,守护自己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和人。
滕孝义像是从沉思中醒过来,毫不在意的笑着“后来因为一个男人,他让我醒了。明白如果没有人能当机立断的斩掉这丝犹豫彷徨,正义将被邪恶征服。那么以后剩下的只会恐惧无用。”
望着若有所思的曹子渝,滕孝义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不会太深奥了吧?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我知道你心志坚定,不需要背负太多思想包袱。既然是包袱就要丢掉。你的路很长也很宽阔。好了,英雄,不折腾你的脑细胞。我们上去看看他们几个吧。”
曹子渝一路走一路想,那个让滕孝义蜕变的男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