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渝与秋无言就穿条军用底裤走向寝室,反正偌大个地方除了爷们还是爷们。
罢进到寝室的时候,陈忠霈对曹子渝说了声迟来的谢谢。曹子渝穿上衣服,笑道:“你说上次那事?没什么,换作是你也会和我一样去掩护战友。不是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嘛。”尚昆和秋无言一脸不解“什么事?”直到陈忠霈不顾曹子渝的暗示把曹子渝扑过来为他挡子弹一事说出来,一再追问和确定曹子渝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实际上,曹子渝回来后也没有哪里不妥。只是秋无言和尚昆无疑把曹子渝在心目中除了业务、体能素质拔尖,还是一个可以托付生死,重情重义的兄弟。
第二天吃过早饭,马辉开着指挥车载上滕孝义和江川,后面跟着的三辆面包车里坐着二十二名受训学员往基地外向阳坡烈士陵园驶去。
经历了一场大雨之后,天空似乎有些疲惫,只是稀稀落落的飘着毛毛细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积水坑证明着昨天下了场大雨。曹子渝静静把头枕在面包车的靠背上,难得有机会走出基地静静地享受这一切,依稀还能感到一点外面世界的气息。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色倒退着,满天飘洒细如柳絮的雨滴落在车窗玻璃上,然后慢慢滑落留下一条水渍。就像永恒的时光流淌着,卷起记忆中的石块,在被雕琢打磨。
车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向阳坡烈士陵园。
陵园外竖立着一座如同凯旋门一般,用花岗岩堆砌和雕刻的石门。左边用楷书纂刻着:“英雄壮士成雄鬼”七个大字,而右边则是:”笑送旌旗奏凯归”横批:“永垂不朽。”
天上依然飘着小雨。
因为不是清明,也几乎没有人来扫墓探望。没有低回的音乐,只有低垂的彤云如铅;只有雨中肃立的松柏成阵,还有那一座座烈士的坟冢,以及长眠于此的英魂。
曹子渝在这一排排烈士的坟冢前静静走过,甚至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只有雨声不停垂落,只有阵阵松涛隐隐没有还家的雄鬼!依然在边陲坚守的鬼雄!仰望着烈士坟冢肃穆的队列,似乎感觉生命永远终结的烈士也在回望着他,看着他们所有的后来人。
每个人,无论是否穿过军装,都一定无法转眼他望!任何人都不能辜负先辈们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曹子渝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滕孝义会同意动用时间来看看长眠在英雄台的战友。其实不仅仅只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
一段像是诗歌的话语从一个雄浑的喉咙中低声吼出,应该说从一颗滚烫的心里迸发涌:“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雄鬼誓不还家,用铁血卫国永保家园。”
那个人是滕孝义,人如其名。在这里,有他的祖辈,父辈永远地留在这里。他也不像其他丧失亲人的人那样,在东游西逛地寻找所谓的方向和答案。不知道他失去亲人以后经历了些什么,但他依然穿上了这身军装,懂得了他的祖辈,懂得了那个在他经历和秋无言一样彷徨迷茫时狠狠地把他嘴角打出血,见证了自己儿子成长的父亲,也懂得了那个快三十岁才终于当上爸爸却没能回去迎接滕阿桂出世的大伯
曹子渝曾以为在这个无言的地方,一切言语都是多余。但是这首诗歌却似乎与这个地方成为了一体。他一遍遍低吼,曹子渝一遍遍默默聆听,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跟着吼起来。
曹子渝相信滕孝义,甚至是自己脸上纵横的只是苍天的泪!为英雄而垂!因为他知道他决不会随便红一下眼圈,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他坚信以后无论什么环境〔么人〔么情况,只要是为了正义、为了情谊、为了守护他生命里最为珍贵的东西。他还是会该打就打,该杀就杀!用他自己的方式。
最近出门在外,所以书评区的朋友,还有蝶儿大美女和末末大美女读者等我回来后会马上给精华或者置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