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浮现在曹子渝的脑海里。
每次来到这里,师傅总是会坐在门口那竹藤椅上,见他进来一声不吭默默的起身走到练功房教他,看着他练武
每次都会用自己的内气为他引气通脉,然后再引导那股气,教他如何运用体内蕴藏的那股巨大的能量
每次
想到这里,曹子渝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这种不是血脉却甚至胜似血脉的情是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里。对于叶无道,曹子渝已经把他当作亲人一般。
曹子渝还要说什么,叶老爷子转过身,垂下眼幕,向后摆摆手,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以后你要好好记得我的话,龙不应该被束缚,你去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曹子渝对着叶老爷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直磕得头皮血青,两眼一直望着师傅那微微有些驼背的背影,渐渐模糊才倒退着到门口夺门而去。
曹子渝离开后不久,唐崇礼从外推门而入,他快步走到叶老爷子身边,轻声唤道:“叶老。”
久久没有说话,叶老爷子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手指头轻轻抚摩过身旁那个铜人桩,在他夹杂着内力的抚摩下,铜人轻微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像是没有听到唐崇礼的声音,叶老爷子径直走到院子里,微眯着眼睛躺在那张竹藤椅上,手指轻轻的点着黄梨花木的椅手把,哼着一曲透露出缕缕淡然的京剧唱腔。
“非吾有心将你瞒,兹事体大难明言,饮醉黄花人别离时,挑灯看剑功成就。”檀香幽幽,叶老爷子哼出的声音带着一种沧桑古朴的意境,让人有身处在老北京胡同的错觉。
“叶老。”唐崇礼从屋里拿着那个老茶壶和烟杆走到叶无道身边,轻唤了声。后者依然没什么反应。
他只好把声音加重了些,又唤了一句。
叶老爷子似是刚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那烟杆,叹息一声:“年纪大了,坐着坐着就打瞌睡,还是年轻好呀。”
“叶老”
“唔?”叶老爷子漫不经心地拿着水烟斗,在鞋底上嗑了两下,慢悠悠的点烟,一口烟吸了进去,呛得咳嗽起来,连忙拿手放到嘴边,手拿下来,嘴角和手心上却多了一抹殷红。
见状,唐崇礼慌忙弯下身子,眼中已布满水幕,哽咽道:“我,我去帮您熬点中葯”说罢,将茶壶放在老旧的竹藤椅旁那方桌上,转身走到屋里。
抿了一口茶,叶老爷子把烟杆和茶壶握在手里,又把背靠在了竹藤椅子上,嘴巴蠕动着,那曲调似有似无,似是已经苍老了许多
而屋里的唐崇礼,正靠在墙壁上,牙齿咬着嘴唇,抬着头,那两行眼泪却终究没能忍住,缓缓流下,嘴里喃喃道:“叶老,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他?”
曹子渝坐在驾驶坐上,一直没有发动车辆,双手交叉着伏在方向盘上,拇指弯曲顶着额头,两眼早已泛红,只剩下那收音台正播放着那首词句中影映出沧桑的古韵歌曲。
“泛黄的春联还残留在墙上
依稀可见几各字岁岁平安
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
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
铺着榉木板的屋内还弥漫
消失的旧时光
在回忆的路上
时间变的好慢
老街坊
小弄堂
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忧伤”
此时已是黄昏天,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傍晚的整个天空,一片火烧云,染散天际,如此哀伤,如此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