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让爸爸失望了!"
韦木昆容光焕发,和语气中的失望有些不搭调。
"对啊!扮,你一直在女人堆中吃得开,怎幺唯独对这个郭老师,你就是搞不定呢?"
担任寿宴大厨的韦定远终于忙完了这顿大餐,脱下围裙接过老婆手里的小女儿,继续奶爸的工作。
"郭老师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林幼华道。
"是啊!只怕人家的好气质还是盖不过老哥的铜臭味。"
这一家子总是以挖苦自家人为乐,韦傅东早已习惯这种"和乐融融"的气氛,只顾着吃饭,少说话是明哲保身之道。
"傅东,你没跟郭老师求过婚是吗?"
"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他喝下一口汤。嗯,汤头还不错,定远的厨艺的确精湛,而云筝的手艺只算得上普通,不难吃,但也不会好吃到让人拍案叫绝,可能还输定远一些。
"都已经住在一起三个月了!"韦木昆有点不认同。
"事实上只有两个月。"他马上纠正。
"我管你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身为男人就是要负责。"(四月天ocr)
"爸,现在的社会风气和旧时代已经不同了。"韦傅东又夹了辣炒花椰莱入口。这味道够辛辣,非常好!也许可以要定远写个食谱教教云筝。
韦木昆可不这幺想。"我当然知道社会风气已经不同了,但是郭老师好歹是你头一次肯带回家一起住的女人啊!这跟那种一夜情或是逢场作戏不一样,已经是登堂入室了,只差没结婚。老爸人虽老可不胡涂,有些国家只要两个人共同居住生活过一段时间,分手后财产还是共同享有的,视同夫妻一般。"
"老爸,你想大多了。"韦傅东望了他一眼。一扯就扯到财产上头,太离谱了吧?
"一定是你没详细跟人家讲明白,女人家最需要人哄了。"韦木昆继续解说着。
这还用得着老头来教吗?他韦傅东在情场上可是百战百胜,除了连追都没开始追,目标就已经先被人追走的张亭芬以外,其它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就连云筝也是,难道他会不了解吗?
"你一定没有好好邀请她,女人总会矜持些,大概是她不好意思来,你又没跟她说好。"
"矜持"这两个字,用在那个第二次约会,就拿出爱情提款卡让他提领爱情的女人身上,实在不太恰当。
云筝有她潇洒的一面,她不记仇,虽然她会把一些芝麻小事记在本子上,不过那本子形同虚设,只是个游戏。她根本是不愿被绑住所以才不想来的,要不然他想邀她来参加父亲的生日聚餐,难不成还得送上邀请卡?
"算了吧!老爸,幼华还看过有家长去接她下课呢!我看人家的心未必在老哥身上。"韦定远开始故意挑起兄长的危机感。
"幼华,是真的吗?"韦木昆虽然没见过这个媳妇候选人,但是云筝可以进驻傅东的住所,他早已相信她有着过人之处,所以不免为儿子的未来紧张起来。
"其实只是那个小朋友和郭老师在同一间音乐教室学小提琴,那间音乐教室是郭老师介绍的,所以放学以后周先生接小朋友去上课,顺道让郭老师搭顺风车。"林幼华连忙解释道。
"你这会儿怎幺知道得这么详细?"韦定远狐疑的看着她。前些天老婆跟他说的是看见家长接送郭老师,这回竟然多出了"详情"。
"因为我前天去接宇萍的时候,又看到他们啊!我问郭老师去哪,她跟我说她去上音乐课,我还问她上课地点在哪。"
"在哪?"这回开口的是韦傅东。
她竟然又搭周尉博的车,她上的是六点半到七点半的课,那她四点一下课就跟着上了人家的车,这两个半小时的空档,他们在做什幺?
韦傅东升起满腹的疑问。
林幼华想了又想,"我记得是在"
韦傅东走后,云筝到书店里买了另一本记帐本回家。
情人之间谈到钱总是很伤感情,但她不是他的什么人,她必须这么做
两人都害怕,没人愿意承认彼此的身分。
她在他面前扮演着情人、妻子的角色,可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她究竟是想当他的情人,还是想当他的妻子,最糟的是,她明明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她却不敢正视自己存在于这屋子里的事实。
坐在顶楼的花园里,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总喜欢待在这冷飕飕的室外,因为这不属于屋内,让她觉得自己不处在他的财产范围里。
她开始动笔记下每一项的开销,做出真正的帐目,感觉心痛得一次比一次严重
尤其当寒风吹上她的脸颊,除了感觉寒冷,她更想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以往她总是有得住就行了,甚至从没想过要买家具,租的地方往往只有一张床,衣物永远堆放在纸箱里头,以便下一次的迁移。
而她现在想要一个自己的家,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本以为这渴望早已在她心底灭绝,怎知竟然悄悄的死灰复燃。
打从外公去世以后,她开始了租房子的日子,即使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够她买上好几栋房子,但她再也不想有个家,再也不想让自己多个负累,就像闲云野鹤一样,这儿住腻了再换个地方住住,她有工作的能力,自给自足不也过得很好?
她已经好久没再想起"家"这个问题,但是和韦傅东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开始变得依赖,变得软弱,甚至容易动不动就受到伤害。
她不该是这样的啊!也许就是这暧昧不明的状况搞的鬼,如果她有能力分得清楚两人之间的界限何在,也许她不会这幺慌张无措。
细微的声响从屋内传出,云筝悄悄的将新的记帐本放人背包内,再掏出画册摆在膝盖上。
韦傅东在屋里找不到她,所以来到花园。
她穿著套头的毛线衣,毛质长裤,围着一条围巾,配着头上的贝雷帽看起来的确很像个昼家,坐在躺椅上,桌边有一盒面纸和几个揉过的面纸团。时间是晚上十点,这回她没在那儿睡着,只是很认真的就着一旁的灯光在纸上涂鸦。
"你怎幺这幺早就回来?不多陪陪你爸爸?"听见韦傅东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老人家想早点休息。"事实上是约了人来家里打麻将。"你怎幺总是喜欢在这幺冷的天坐在这儿吹风?"
韦傅东坐进她身边的空位,习惯性的将她往身上揽,靠着她的头顶,两人就这幺默默坐着望向远处。
"他喜欢你帮他买的衣服吗?"云筝忽略他的问话,努力的另外找话题闲聊。
"他并不是个挑剔的人。你呢?后来有没有买些什幺?"
"没有,只是四处逛逛而已。"她原本想帮他添购衣物的想法,早在他说出那是妻子才做的事情以后就跟着打消,连带着她也没有任何购物的欲望了。
"你吃过饭了吗?"
"嗯,在外头吃了一些。"
"定远做了很多莱,也许你可以跟他学学。"
煮饭做菜应该也算是老婆的工作吧?她可以踰矩吗?
云筝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傅东和外公一样,她无法搞清楚他们的界限在哪里,和他们两个说话,她永远拿捏不住分寸。
"你爸爸今晚一定很开心吧?"
"还好。"韦傅东点点头。"你呢?我想知道你和你的家人的事情,你似乎从来没有提过。"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云筝嘟起嘴俏皮的望了他一眼,心里却想着要转移话题。"这大概是我们两个的习惯吧!我们总是很少过问彼此的家庭背景,我甚至不知道你工作方面的情况,你也不了解我在课堂上都教些什幺,就这方面来说我们两个真是不了解对方。"
"虽然并不是非得知道彼此的家庭或者工作才能算是了解彼此,但是像我们这样也很好,奇怪的和谐,也不吵架。有时候想想也挺不错的,你看多少男女在一起都难免有纷争,可是我们的怒气却很容易平息,其实这应该是因为我脾气够好,虽然你有时候会让我"
"你转弯抹角的想把话题移到哪里去?"
韦傅东捧起她的脸,眼神有些复杂,因为他越来越清楚云筝刻意躲避这个话题。他以前并不在乎她的逃避,但是他的确想继续跟云筝相处下去,也许他不应该再那幺不在意她的一切。
"你今天怎幺了?"望着他的眼,云第关心的问道。"你很少这样的。"
"你是说我很少关心你?"
她摇摇头,靠上他的颈窝,不想和他的视线相对,因为那容易让她在他的温柔下变得更加软弱。
"这算不算是了解你?我知道你今晚不太一样。"
"就像我知道你今晚一直闪躲我所有的问题一样吗?"
不想再逼她,韦傅东伸出手圈住她的身体,拉起自己的长大衣覆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伯伦希尔校对)
好一会儿,不再有人说话,他们就这么坐在充满凉意的花园里拥抱着彼此。
这样的情景更容易让人脆弱,他突然在这时出现在她身边,在她觉得自己不该太依赖他的时候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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