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她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感谢赵月儿,顺便送她几本字帖做谢仪……
“竟然是吴岑!”林飞卿不可思议地道:“竟会是他!事情果然不简单。”那吴岑是有名的冷面御史,谁的情面也不讲,偏偏颇得当今的宠信,陛下既然派了他来,那么,就说明这事牵连的权贵肯定不少!
但也有一个好处,吴岑是个软硬不吃的,爹爹一向秉公守法,倘若那吴岑真的人如其名,那么,有利的是他们林家。
林飞卿眨眼间便想的通透,望见明夏一脸的忧虑,他反而笑了起来,道:“辛苦表妹了,表妹出这趟远门,又是往哪里去?”他虽然已猜出个大概,但仍想听明夏说出来。
明夏便将此行的目的地,乃至自己的两个方案一并倒出,林飞卿听到明夏竟是在青楼找到的林飞鸿,不禁失笑道:“那小子还是那副风流相……二娘,没有吓着你吧?”
明夏干笑一声,心道差一点,口中却满不在乎地道:“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林飞卿笑笑,也不拆穿,只是望着明夏的眼神慢慢深邃起来,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滑过明夏的脸颊,替她拢好有些散乱的碎发,口中温声道:“二娘,谢谢你!”
林飞卿突然的亲昵叫明夏僵立当场,她有点搞不明白状况,这,这……见林飞卿也只是帮她拢了拢头发,再没什么出格的动作,明夏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站远一步,挤了个笑脸道:“谢什么?表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么……”
然而这句很平常的话,此刻听来却颇为怪异,明夏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的痛意叫她头脑一震,终于把那什么赧然旖旎都消去了,她才抬起头,悠然笑道:“表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姑母对我们一家的关切之情,明夏一直谨记在心,做的这些事情,比之姑母姑丈的照顾,万一都不及,表哥你若谢我,可折煞我了。”
这番话虽然情真意切,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林飞卿一滞,很快又从容笑道:“二娘,总是你有理,我不跟你争。对了,小雅居最近怎么样?”
明夏的神情一下子黯然到了极点:“表哥,我当初说是青云作坊出了些问题,其实不是……我提早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小雅居失火了,”顿了顿她又补道:“付之一炬。”
“二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小雅居失火了?可有原因?”林飞卿神情一肃,眉头微微皱起,言语间也有些急促。
明夏一听,顿时咬牙切齿道:“当然有原因!是人为!幕后元凶就是崔友亮那个大混蛋!不过,我却没有证据,所以他还在逍遥法外,之后姑母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便将小雅居的事情暂时搁了起来,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眉目。”
林飞卿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拍了拍明夏的肩膀,温柔地笑道:“好了,这些事都要慢慢计较,眼下,还是先安置舅母的好,她一路舟车劳顿,早已疲累不堪,不如这样吧,我在城南还有个小院,只有一个老婆婆会去定时打扫,本是留待清静读书之用,现在却正好栖身……”林飞卿说完苦笑道:“如今我也要避着人些,否则只怕是跟秀儿娘亲一样要被看押起来,我倒是想见见母亲和妹妹,只是,那样的话……”
“你不就不能救她们了,”明夏笑着接口,林飞卿一副与我心有戚戚焉的模样,道:“正是如此,表妹多智,一猜就准,以后还要多帮表哥想想主意。”
“那是自然,”明夏呼了一口气,道:“这下好啦,我正发愁,幸好你们回来了。
!”她正发愁如何安置卢氏呢,一听林飞卿还有个小居,登时心头石落,连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打定了主意,林飞卿也不敢骑马,为了掩人耳目,他只好跟卢氏小翠妩媚挤在车里,明夏带队,一行八人便悄悄地向城南去了。
林飞卿一来,明夏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他,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很快便掌握了信都现在的情况,苏氏和林飞秀仍然被困在林府,林天凡也是仍在府衙,一切照旧。
这个结果让明夏很惊奇,都八天了,那强势的御史大人,为何竟再没动作,尤其还是被她和云柏闹了一回之后?
林飞卿却笑着道:“这要归功二娘你呀,只怕是家里伸出了援手,暂时遏制的事件的恶化。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看云柏长安一行,能否带来些转机。”顿了顿他又由衷赞道:“二娘,你这兵分两路,实在是……太好了!若非你们反应迅速,只怕爹爹这一遭,真要吃亏在这上面了。”
“表哥太誉了,我可受不起。说起来,这也是姑母指示的呢,没有姑母的同意,我哪里敢贸然行事?倘若适逢其反、弄巧成拙再给姑丈添些麻烦,那可就糟糕了。”明夏说的实话,当时她虽然看似大胆果决,但其实担心着呢,只怕自己一个失当,再将林天凡推向万劫不复之地,那她可真是恩将仇报的千古罪人了。
林飞卿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现在只能待在小院里,闲了就陪着三娘小郎做做功课,跑腿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大部分还是靠力奴,云柏不在,力奴便是苦力的最佳人选,虽然比之云柏,力奴仍是差强人意,但,也已经很不错啦!
日子便在胶着之中一点点的逝去,安于侍奉双亲,教导弟妹的明夏却不知道,信都城内暗流汹涌,整个冀州都在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