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柳草庐出来,明夏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慢慢晃,如今陈震那里已经是不能去了,她方才经历了一场白事,便不好就这般再去人家大喜的家里,万一人家认为晦气便不好了。
可是心里实在憋闷,该去哪里呢?
明夏叹了一口气,突然醒起宋老头还在多福寺,心中一动,便催开坐下的马儿,直接向多福寺驰去。
哒哒的马蹄声在清冷的街道上响起,明夏甚至能听见一点点的回音,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明夏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苏清河没了。
不是旁的不相干的人,是苏清河,她的知交好友。
以后再去十柳草庐,只怕没那么有趣了吧?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悠悠远远地坐在小溪边,清清淡淡地与她海阔天空,安安然然地笑问她心中烦恼,清清朗朗地帮她点拨迷津。
再也不会有了。
人生多么残酷啊。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就是这般不可推却地在身边发生,除了接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即便你再不舍……
或许,她真的该去寻寻云柏了,宋老头不是说,闵媛那丫头千叮咛万嘱咐,叫宋老头一定传话给她,让她闲暇了去长安一叙么?
这般想着,再抬眼多福寺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尚是午后,明夏看了看白花花的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只见它仍在西南方高高地挂着,暗暗估算了一下时间,只怕已有四五点的模样,可是……
咕噜一声,明夏尴尬地瞥了自己的肚子一眼,这才想起貌似她还没吃午饭。
左右瞧瞧无人在侧,明夏松了一口气,这才驾着马赶忙进了山门。
她记得多福寺的素斋饭很好吃的,正好借口蹭一顿。
然而慧真老和尚却不在,听执客僧说,方丈大师在做法事,明夏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是何人,竟劳方丈大师亲自开坛?”慧真老和尚如今也是大有名气的人了,一般的法事都是底下的弟子代劳,他亲自上阵的还真是少数。
然而执客僧奇怪地看了明夏一眼,道:“杜施主早上不是带了一位施主来么?方丈大师就是受那位施主所托,在静室里做法事,还吩咐我们都不许去打扰。”
“呃……”明夏一头黑线,竟把这茬给忘了,“多谢大师告知,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杜施主不客气,您是常来的了,请自便,小僧就暂先告退了。”
明夏客气地行了一礼,待那执客僧离开了,她才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慰道:“你别叫了,好歹就是忍耐上一时半刻,咱们回家了就大吃一顿,今天咱心情不好,正好放开了肚皮吃。”
明夏说完便准备了十足的耐心开始等,然而世事往往是出乎意料的,明夏还以为宋老头那一场法事最晚天黑之前也要结束了,奈何天黑了更黑了,宋老头和慧真老和尚还是关在静室里没有动静。
明夏有些坐不住了,这眼看就要宵禁了啊!
虽然过年的时候有些日子是不会宵禁的,可那是除夕夜以后的事,今天还是二十五,宵禁照常,难不成一会儿还要搬出林天凡这尊大神来助她回家么?她可没那么好意思。
饿扁的肚子已经没有了感觉,正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