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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呢。”
林嫂带了落雁进屋,热心地替她倒了茶水。
落雁打量着林家的房子,低矮窄小的地方,到处堆放着成捆的布料以及印染的工具。林嫂抱歉地开口说:“地方太简陋,希望落雁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怎会?”
落雁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她只是好奇心太盛,让林嫂产生误会都只怪她身上这套华丽的衣裙,显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林家的女孩年纪大概是十岁出头,坐在矮桌的旁边绣花,看到落雁进门便懂事地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让出来。落雁凑过去看她,只见她吃力地在绣着的都是最简单的花枝。当初秋叶姑姑教她绣花,也是从这些基础的针法开始。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林家的女孩抬起了头,羞怯地开口说:“我叫春梅。”
落雁取过她正在绣花的棚子,示意她把手中的绣花针交给她,然后熟练地绣了十几针给她看。“你要这样下针,针脚才不会一针高一针低。”
“姐姐,你也会绣花吗?”
春梅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都是羡慕的向往。
落雁笑了笑,“我只会一点。”
林嫂一直在旁边看着,插话进来道:“落雁姑娘,你真的是谦虚,你岂止是只会绣一点?”
落雁并不是存心要卖弄,被林嫂这样一说立即就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她抬起眼从支开的窗牖看出去,杨越站在外面的庭院中,与年纪已经有四十出头的男人交谈。染好了颜色的布料晾晒在竹竿上,迎着风猎猎地招展,他站在棚架的下面显得格外的颀长俊逸。
即使是身处杂乱的庭院当中,但仍然不减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度。
中年男子把布料递到杨越的手中,两个人商量的显然是生意上的事情。落雁感到困惑不解的是,挂在庭院中的布料,不论手工还是质料,只怕都难合布庄客人的要求。杨越在城中已经有自己的布庄,为什么还要在南城经营这样的生意,甚至亲自过来打理?
“杨公子是好人。”
林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们跟他的娘亲,最多也只算是一碗水的人情,但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如果不是他关照我们做这些小本生意,我们一家人在城里早就无法谋生。”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落雁想到杨越在生日的那天,独自泛舟湖上,喝着桂花清酒,并且怀念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她猜想她一定是美丽温柔,懂得酿造甜香的桂花酒,教导他成为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落雁姑娘是杨公子的什么人?”
林嫂看着落雁开口询问:“他一向独来独往,带人过来还是头一回,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我不是。”
她的弦外之音是如此的明显,落雁羞红了耳根,杨越除了是她的雇主之外,真的再没有其它的关系。而只在一会之间,杨越已经跟中年男人结束交谈,衣履带风地举步向着坐在屋子里的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