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她给坑了。”
“我怎么就把落雁给坑了呢?”
乐大夫继续轻松地微笑,“我也是因为觉得她跟归靡合适,所以才来说这个媒,用的是我自己的人品和眼光作保证。什么事情都有先来后到,我恰巧比你早进门了两步,即使说争也是你跟我争吧?”
“乐大夫!”
“莲姑,过来坐吧,喝碗茶消消暑气。”
一边像是火炉子一样气得头顶冒烟,而另一边却像是山溪清泉流淌,不徐不急,清凉扑面。
落雁是什么都插不上口,只能垂着眼退到了一边去。
有力从房间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坐在屋檐下,一脸置身事外的看热闹。
落雁的娘夹在中间,是两边都不能得罪。
她在心底里愿意选择赵添喜,但乐大夫的面子却是不能当场扫掉,并且他的确是比莲姑早了那么两步进门。听闻归靡在山林出了意外,落雁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跑出去的情形犹在眼前,她对归靡的心意如此明显,她怎样也得考虑自己女儿的想法。
“莲姑,你让我跟落雁的爹商量一下。”
她把熊皮收回包袱里面,递还给乐大夫,“东西也请你也先带回去,我们商量出结果,再来答复你吧。”
“长勇兄患有腿疾,每到冷天就发作,所以严寒的夜晚保暖是必须的。归靡挑选的这份首礼,花费了很多心思。既然他让我把东西带过来,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勇婶你把它收下来吧。”
“我真不能收下。”
“收下吧。”
乐大夫伸手把包袱挡了回去,“不是说要考虑吗?东西先留下,即使亲事不成但情义还在。”
落雁的娘其实是想当场就把黑熊皮退回去,把归靡的求亲间接拒绝,免得日后难以开口。但乐大夫显然不吃这套,态度软中带硬,就是不肯把已经带进门的东西拿回去。他把茶碗里的茶水饮尽,然后拿着药箱站了起来。
“勇婶你跟莲姑继续聊,我先去替有力看伤口。”
莲姑说亲了二十多年,但手段却是比不上一个业余的乐大夫,她气得把碗里的茶水喝完,然后向落雁的娘告辞出门。
“妹子,我走了。”
她气鼓鼓地走出院门,落雁的娘连忙在后面相送。
“莲姑,好走。”
“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
院子外面传来落雁的娘亲与莲姑对话的声音,乐大夫示意有力跟他一起进房间看伤口,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笑意。
落雁默默地把茶壶和茶碗收回去,心里有些欢喜,也有些怨怪归靡。欢喜的是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心里有数稳重可靠。怨怪的是他事先从来不跟她透露,害她白白地担心了这么久。
假若没有乐大夫比莲姑早一步登门,今日的事情就不会是眼下的这种结果。她的娘亲不会轻易就答应归靡的求亲,但是赵添喜的求亲也同样会被搁下。眼下她是侥幸地逃过了一关,但以后呢?她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