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全部都涌了上来,也不去管身边站着的是她的爹娘和兄嫂,含着泪光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一定要早点回来,一定要!”
归靡的眼中闪着动容的亮光。
孔武和金兰不知底细,以为归靡只是普通的进城,但他与落雁却是如此的难舍难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好笑的意味。落雁的娘看不下去,催促道:“不是说要进城办事吗?归靡,你就早去早回吧。”
归靡抹去落雁的眼泪,然后才翻上了马背,策马疾驰而去。
落雁扶着门楣,目送着他的背影去远。
落雁的娘摇头道:“前两天才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不过是分开几天就像糖粘豆一样,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
她和孔武、金兰,都转身各忙自己的事情去。
江长勇安慰地拍了拍落雁的肩膀,“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
落雁含着泪光,此刻能够明白她心情的,就只有父亲一个。既然他已经开口,她也只能是忍耐地等待归靡回来。
嫁出去将近一个月,落雁重新住回到娘家,又像从前一样过日子。
金兰有孕在身,落雁的娘对落雁能够帮忙分担家务,还是感到很高兴的。她每日绣花、煮饭,闲时教侄儿青华识字,除了对归靡的思念不减之外,日子过得还算顺利。
转眼便是大半个月过去,这日落雁挽着篮子到河边洗衣服,还没有走近河边便碰到了竹桃。
“竹桃,篮子给我吧。”
落雁把她的篮子要过来,竹桃怀孕的征兆初现,时常恶心想吐,她让她坐在旁边休息,然后动手把她的衣裳也一并洗了。
“我又不是千金小姐。”
竹桃按着胸口坐下来,她刚刚才过去一轮想吐的感觉。她跟落雁是最好的朋友,既然她坚持要帮忙,她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
“天气已经挺冷,你就少碰一点冷水。”
落雁把衣服浸湿,然后拿起了木棍,搁在石头上面捶打。
“你家的男人还没有回来吗?”
那日归靡骑着马把落雁送回家,竹桃在路上就看见了,当天就跑到江家去看望落雁,啧啧称赞骑马的滋味。眼看着落雁在娘家已经住了大半个月,而归靡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要办的事情很麻烦。”
落雁叹了一口气,心头又再度有担忧涌上来。
她轻声地问道:“竹桃,假若他再也不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落雁?”
竹桃猛然地睁大眼睛,“你为什么这样说?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落雁摇着头否认,“我只是随口说说。”
“吓我一跳。”
竹桃瞪了她一眼,“你家的男人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爱着,他又怎会不回来接你?以后别拿这些话来开玩笑,教人听了心里都胡思乱想起来。”
“嗯。”
落雁埋头搓洗着衣服,没有人相信归靡会不再回来,她或许是太过多虑。
把衣服洗完,与竹桃在村口分手,落雁向着家中走回去。结果还没有走近门前,远远的便看到在老槐树下面停着的马车。她在杨府的时候,时常见到杨越坐这辆马车出入,但是它又怎会停靠在她的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