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气味总是留在他的文字里,如果那文字是他灵魂的声音。
比如叶耳。
他在南方的城市里写字,上网,洗内裤,睡觉,谈恋爱。白天是白天,黑夜是黑夜。他漫不经心,他随心所欲,仿佛慵懒的猫。可是,他还是留下了自己的气味。
一些语词,仿佛作案后留在玻璃上的指纹,或者大雪的路上深印的脚窝,让他无处逃遁。
好看
叶耳的另一个名字叫“黄好看”
这是他自己的话:“我们形容女人,总爱找一些美不胜收的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花气袭人知昼暖。’‘沉鱼落雁’。‘余香含嗔。’‘浓妆艳粉’。‘婀娜多姿’。‘漂亮、乖态’。等等。”
他抛弃了这些语词,尽管活色生香。他只用“好看”直接,简单,却有力。女人之美,各有千秋,男人的眼里,美女无标准,各人有各人的审美。叶耳以为的美女,在你那里,极有可能不屑一顾。于是,叶耳说“好看”漂亮一类的语词更多的是一种公共的评价,好看,意即顺眼、舒服,一己之见,与你无关,你犯不着去和叶耳较劲。
在湖南的乡间,称赞一个姑娘之美,就是“好看”只有“好看”这是一个泥土里生长的语词。叶耳来自于泥土,他带着粘满泥土的光屁股蛋一天一天地长大,长成一个男人,一个嫁接在混凝土里的男人。也许西装革履,红光满面,穿梭于楼堂水榭,混迹于勾栏瓦肆,一个“好看”他就原形毕显:他的根深扎在泥土,休想自拔。
无疑,他喜欢“好看”的姑娘。“让植物的心灵/试着歌唱/幻想的翅膀多么温暖/这个夜晚我想起了姑娘/在离月光不远的唇上/姑娘,你哪里都好看”在花忆里,一个好看到了极致的姑娘,蓝烟,或者桃花,侵入我们的内心,在缺少诗意和爱情的年代,带给我们诗意和爱情。
母亲
像所有的赤子,叶耳的关键词里少不了“母亲”
2005年的硅谷女性母亲节征文,近四百篇稿子去掉作者的名字和通联,挂在论坛示众。我读到了母亲和一个少年的八个细节。我捕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
“母亲把豆子从桶里拿出来,洗净,沥干,然后在阳光下让风吹一下,再用水浸泡起来,母亲要用豆子给我磨豆腐吃。母亲把豆子放进推磨里,母亲的手就开始推动起来。母亲一只手推磨,一只手放豆子。母亲的手粗壮有力,像一双男人的手。磨在母亲的手下变得流动起来。母亲在黄色的豆子里闪烁着青春的味道。快速转动的黄圈像一个切开的蜜桔,甜在母亲的心里。”
果然是叶耳。
评奖的结果在意料之外,叶耳只得了优秀奖。叶耳的“母亲”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离泥土越远,离母亲越近。在城市拔节的时候,母亲的手总在暗夜里抚摸一个孩子的心灵。在叶耳那里,女人的美之极致,就是母亲:“这时候,要求女人的美就回归到了传统的底线。像母亲。 总觉得母亲是这个社会唯一安稳的形象。因为她们心地善良,勤俭持家,疼爱孩子,热爱劳动。吃苦耐劳。母亲从来只学习奉献,不懂得获取。她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后一批珍贵的‘活物’。”“女人要背叛一个男人很容易,而母亲一辈子也背叛不了她的孩子。从这一点来说,母亲是所有女人里面最高的境界。”
母亲在哪里,故乡就在哪里。叶耳总是与乡愁纠缠。摸鱼、抚摸石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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