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飞整队欲离开银河璇宫俱乐部大厅,柯德勒伦萨穆正步下螺旋楼梯,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枪响,然后当着所有在场警察的面,一个男子夺门逃逸,跟着一个男子追了出去,整个事情发生得太快,结束得也太快。
“伦萨穆公爵中枪了!”莫言的惊叫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士的注意,只见柯德勒伦萨穆左手捂着右肩胛,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的喷洒在地面上,此一情景瞬间使得大厅纷乱了起来。
“快把公爵的座车开到玄关处来!”严逸琛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柜台下达命令,然后像风一般的冲向身子跌靠在螺旋柱的柯德勒。
“要不要报警?”一职员惶恐地问。
“笨蛋!还报什么警?没看见这里一大群警察吗?”另一职员没好气地斥道。
“所有警员注意,马上封锁现场!”丁勇猛瞬间变了脸色的扯开喉咙大叫。有没有搞错?当真是世风日下,歹徒居然在他们这一群执法先锋的面前行凶!幸好并未得逞,不过单是他们在事情发生时未反应过来而让歹徒从眼前逃走,他这重案组总队长的颜面已经荡然无存!
在看见柯德勒流血不止的手臂,严逸琛顿时脸色一沉的看向莫言,后者则回给他一个苦笑,他近乎是责难的眼光回看柯德勒。“公爵,你”“在说我之前,你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挑眉,柯德勒讽刺地截断他的话,然后步下楼梯。
“或许。不过你也该通知我一声,你让我这些日子的心血全白费了。”严逸琛面无表情的跟上前去。
“有路易斯,还怕他跑掉吗?”柯德勒不耐烦地说。当眼光看见正朝他们快步走来的,嘴角不自觉地逸出一丝笑容。
严逸琛同时看见了岳飞,当然他也看见了柯德勒的笑容,而这笑容让他忍不住讽刺地问:“是谁跑不掉?公爵。”
“都跑不掉,这样行了吧?”笑容瞬间隐没,柯德勒微皱起了眉头并警告的瞟了严逸琛一眼。
“伦萨穆公爵,你还好吧?”岳飞实在很不想过来,偏偏丁勇猛把这工作丢给了她,而在看见柯德勒因失血过多而显惨白的脸色,她顿时忘记之前那一段不愉坑邙担心地走到他身边。
“岳小姐,多谢你的关心,目前还死不了。”瞟过手臂因中枪而大量流血的伤口一眼,柯德勒不意地掠过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担忧。担忧?她是在担心他吗?还是担心枪案对她的境况造成影响?以他们适才不甚愉悦的接触,她的担心恐怕是后者吧?他嘲讽地扬起嘴角。
“喔。”岳飞微皱起眉头。听他的口吻宛若枪伤只是擦破皮似的轻微,但瞧他手臂上的鲜血犹不止地从伤口渗出。他流了不少血,或许伤口位置不致命,但流血过多仍是很危险的,她不禁看向严逸琛,却怔然于他眼中那抹愠意他好像在生气?但他在生谁的气?
“公爵,车子来了。”莫言蓦然开口。
“岳队长,公爵就麻烦你了。”看了柯德勒一眼,严逸琛面无表情的说。事情都发生了,他还有怎么做?只有配合啦。
“嗄?”岳飞一呆,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
“岳队长,你不是要做笔录吗?”在警察临检的时候发生枪案,所有在场的人都无法置身事外。好一个枪案,真是会选时间,严逸琛无奈地提醒她,眼光则若有深意的飘向柯德勒。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是的,但是”岳飞犹豫地看向柯德勒愈见惨白的脸色,他那样子可怎么做笔录?话说回来,哪个受枪伤的人会像他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无所谓的神情就好像这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但天晓得他才是这枪案件中的主角,尤其这枪案发生得太快,而他为什么会成为某人狙击的对象?
“公爵要离开,你不跟着去要怎么做笔录?”指着已往大门走去的柯德勒,严逸琛暗叹一口气。有这种任性的主子,他这做下属的还有说什么?再瞧没啥动静的岳飞,他紧补充:“你现在不去,可就别想能做得到公爵的笔录。”
“岳飞你去吧?这里我会处理。”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丁勇猛闻言忙不迭地说。毕竟外国贵宾在警察面前遭枪击,这件事情若传出去,那麻烦就可大了,而重点是这枪案的歹徒跑了,所以歹徒的目标伦萨穆公爵的笔录相形之下是何其珍贵,因为他难以拒绝跟警方合作。
“是的,丁总队长。”丁勇猛都这么说了,岳飞还能说什么,只能认命的举步赶紧追上前去。
“严逸琛,麻烦你过来做一下笔录。”岳飞一离开,丁勇猛就开口说。
“嗯。”岳飞甫冲到大门,就看见柯德勒进入等候在玄关旁的一辆豪华劳斯莱斯加长型房车,然后莫言跟着进入,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她心一急就大声叫道:“伦萨穆公爵,请等一等!”
欲关上的车门硬生生地停住,岳飞赶紧跑了过去,一跑到车旁,就看见柯德勒正大咧咧地靠坐在舒适的长毛沙发上,而莫言正从座车的酒柜中拿出一瓶白兰地,她为这景象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上车。”
直到柯德勒慵懒的嗓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响起,她才反应过来地步上车,在他身边落坐。莫言将一杯白兰地当着她的面递给柯德勒,而他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在她眼前举起欲接过,想也未想,她伸手拦截住白兰地,孰料手碰到了酒杯,也碰翻了它,而酒杯中酒全洒在柯德勒身上。
柯德勒霍地坐下身躯,酒杯顿时掉落。在看见自己的举动所造成的意外,岳飞心慌地站起身欲寻找可以擦找的物品,却忘记自己坐在车中,一起身头就撞到了车顶,当场整个人栽进柯德勒的怀中,连带压到他受伤的右手臂。
“你噢!”柯德勒差点没痛晕过去。他可以忍受枪击的痛楚,却无法忍受被重力撞击枪伤部位的痛苦,尤其岳飞试图挣扎起身的行为一直碰撞到的伤口,若非知道她不是故意,否则他不痛扁她一顿才怪。
“岳小姐,你压到公爵的伤口!”一听见柯德勒的痛呼声,莫言就看见岳飞的身躯压在主子受伤的部位,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地忙叫道。
“什么?”岳飞如遭电击地抬起头,在触及柯德勒强忍痛楚的脸庞和突然惨白的脸色,她顿时慌了手脚地僵在那。
“该死的,快把她拉开!”几乎是咬牙的命令,柯德勒已是痛得冷汗直流,眼前一片黑暗,因为岳飞僵在那的身躯好死不死就抵着他的右手臂。
“是的,公爵!”莫言忙不迭地拉开岳飞。意外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更遑论是预防。
“对不起,伦萨公爵,我不是故意,我”一脱离开柯德勒的怀中,就看见他紧闭着眼宛若虚脱地靠在沙发上,岳飞顿时心一沉。老天!他可不能就这么昏过去,她还有求于他呢。
“吉米,车子开快点。”柯德勒毫无血色脸让莫言焦急地吩咐司机。
“伦萨穆公爵等等!你要开到哪里去?医院不是往这个方向?”瞧柯德勒没啥反应地闭着双眼,岳飞无奈地抬起头,一瞧见前方的街道,这才发现车子前进的方向和医院完全是反方向。
“岳小姐,公爵不是要去医院。”眼看岳飞的手就要到伸到驾驶室,莫言忙不迭地声明。
“什么?不去医院他要怎么止血?!”岳飞错愕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公爵有自己的专属医生。”莫言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声明。
“专属医生?!可是他流血过多需要输血,甚至他还可能要开刀,你们应该将他送去医院才对,医院有完善的设备,若有什么万一也能马上解决。”岳飞难置信地说。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回答。一个专属医生哪比得一间大医院?可瞧莫言不耐烦的模样,就好像她说的是废话似的。
“是吗?不过我比较相信我的专属医生。”柯德勒张开眼,不以为然的看着岳飞。好一句万一,他不过是闭上眼睛,可不是就这么挂了,而她还真聒噪啊!
“但是”岳飞犹未死心。
“你给我安静一点好吗?”柯德勒略挑了挑眉。他需要安静,而她显然不明白这一点。当年她有像现在这么多话吗?好像有,且还以激怒他为乐,看来她依然没变,只是忘了他。如今,他该纵容她吗?
岳飞不得不闭上嘴巴。人家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再说下去只会自讨没趣。反正生命是他的,他爱给谁治疗是他的自由,只是他真的流了很多血,而且刚刚她的不小心还加重他的伤势,所以如果他不是外国贵宾就好了,现在她根本拿他没辙!
将她的郁闷看在眼中,柯德勒暗叹了一口气。
路易斯静静地看着专属医生雪娜鲁捷理为柯德勒处理枪伤伤口。看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血液输入柯德勒体内,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雪娜,不用打针,你就直接动刀吧。”当雪娜拿出一支针筒时,柯德勒开口说话,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天王,但是”雪娜一怔,拿着针筒的手停在半空中。
“雪娜,你就随天王高兴吧,他连子弹都不闪了,还在乎这一点皮肉痛吗?”路易斯忍不住讽刺地瞟过柯勒看不出表情的脸。
“但是”雪娜仍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不打麻醉针就直接动手术,任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尊贵的天王;尤其他还失血过多,此刻尚未昏迷已属不可思议,虽然天王的能力不容质疑,可身为天杀盟内的首席医生,她却不能明知会为天王带来痛苦还执行。
“但是什么?你若给天王打麻醉针,他待会的爱人呢?”路易斯微笑着截断雪娜的话,但他的眼光则是讥诮着望向柯德勒。主子要自找苦吃,他这做下属的自是得成全他。
“你说完了没有?”柯德勒皱起眉头。
“说完了。”路易斯回给他一个笑容。
雪娜这下不再有任何犹豫的拿起手术刀开始她的工作。既然这是天王的命令,她自然得服从。但天王的爱人?她为何从未听说过?而天王竟然为她不闪子弹还不愿打麻醉针,只因他动完手术后要见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得天王如此青睐?
“人呢?”手术进行的同时,柯德勒忍受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望向路易斯;他必须的个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哪个人?”路易斯明知故问地扬眉,活该!谁教他一意孤行,他可是半点都不会同情他。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和咬着牙忍受痛苦的模样,他只想大笑三声。对于他独我的权威,没人奈何得了他,如今八成是天罚他!罚他为一个女人自找罪受。岳飞呀岳飞!或许有她的存在也不错
“你说呢?”柯德勒眯起眼。他知道路易斯是故意的,而此刻他痛得想杀人这是说路易斯还不识相的话。
“如果天王问的是那个刺客呢,我把他丢给天士了。如果是岳队长呢,她应该在起居室等你手术完好做笔录。”路易斯一撇嘴,不情愿地报告。
“莫言呢?”
“你的爱人谁敢怠慢?莫言正在服伺她,保证比你体贴温柔不知多少倍。”路易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只因他的心思全表露在脸上,那个一向喜怒完全难以猜测或掌握的柯德勒却在说及岳飞时全变了样。岳飞呀岳飞!她的存在对天王究竟是好是坏?
“是吗?”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柯德勒挑了挑眉的倒抽一口气!只因雪娜在此时用手术刀挑出嵌在他手臂中的子弹。看着刀迅速缝合肉绽的伤口并消炎止血的抱扎好伤口,这一连串的举动在十分钟内完成,然后她收拾所有手术的器具退出房外,柯德勒这才松一口气,顿感无力地闭上眼睛。
“你这个样子要叫她进来吗?”看着无力躺靠在大床的柯德勒,路易斯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迫不及待吗?三年都过去了,不急在一时吧?再说岳飞人在他们的地盘上,她还能逃哪去?
“麻烦你了。”柯德勒仍是闭着眼睛。
“我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和责任,否则我会杀了她。”冷冷地撂下话,路易斯掉头往起居室方向步去。
一踏进这间足以媲美总统套房的房间,岳飞的视线在适应昏暗的灯光后,就被室内那张超大尺码的铜柱大床给吸引住;虽然这是一间坪数相当大的房间,只是这大床也未免太大了,四、五个大人躺在上面恐怕都不会掉下去,而柯德勒或许高大,但也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吧?
放轻脚步地走至大床旁,远远的就看见柯德勒的右手臂包扎着白色绷带,双眼紧闭呈睡眠状态,她为这景象愣了一下,因为睡着的他要如何做笔录?话说回来,他若睡着,那路易斯怎会要她进来?
“伦萨穆公爵。”他好像睡得很沉,岳飞小声地开口,只为他俊逸的容颜那苍白的神色让她突然不想惊动他。毕竟刚动完手术的他的确需要充足的休息,而她这一份笔录等他醒了再作也不迟。
岳飞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大床此时却传来轻微的异响,她狐疑地旋转回身,却迎上柯德勒如蓝天般的眸子,那深不可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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