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也就不去了,省的到时看见弟媳妇,心头对弟弟来气。
到腊月初十的时候,陈家收到了铁富的喜帖子,婚事就定在五天后,王氏早抱定主意不去了,只托人给送了些鸡蛋。
婚事办的相当低调,听说陈家也就陈刘氏跟翠芬去了,因着钱氏娘家离得远,爹娘又死的早,兄弟姐妹们也没往来,婚事简简单单的也就应付过去了。
正月一过,又是一年。
去年雨水落的少,过完年,上缴了赋税,剩下的粮食勉勉强强够一家子吃到五月,因润泽满了十岁,家里又分了两亩地,一整年里,王氏唯独对这件事相当满意,前头买了牛犊后,地里的活计省心不少,可难处却是手头上没什么钱儿了。
润泽夫子前天专门来了一趟,说是润泽读书读的好,在几十个娃儿里算是个好苗子,二月的县试今年可以让娃儿去参加。
见王氏两口子也听不大明白,便细细说了说童试的流程。
宝珠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原来夫子所说的县试即是童试。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只有院试录取之后,才能算是一名秀才。
听润泽夫子的口气,能中秀才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每年赶考的,十几岁的少年乃至白发苍苍的老者皆有,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只通过了县试跟府试,说是让润泽娃今年尽管放手去试试,并不是一定要抱着考取的心思,毕竟润泽年纪还小,县试每年都有,今年不中了明年再考就是了。
王氏要留润泽夫子吃晚饭,夫子婉拒了,说是还要到几户人家通知这事,连声叹气地埋怨着,好些有天赋的娃儿都让屋里头给耽误了。在村里,能送娃儿去读书的多少开明些,可到底也只停留在让娃儿多认几个字的想法上,供出个秀才得花不少钱儿,还不定能不能中,倒不如留在家里头种地实在。
送走了夫子,一家子开始吃晚饭,王氏瞅着润泽过了年脱了原先的稚气,个头窜了老高一截儿,褪去稚气的面孔倒有了些棱角,显得越发俊朗起来。
给润泽夹了一筷子白菜,转过头对陈铁贵说着“这赶考到底是个讲究事儿,还要保举,忒讲究!”
陈铁贵心情好,咧着嘴大力拍上润泽肩膀“好好考,爹说啥也把你给供出来。”
王氏抹去丈夫喷到自个儿脸上的饭渣子,翻了个白眼儿,催陈铁贵“四名村庄人跟一名秀才保举,算上夫子跟魏大哥,还差三个,明儿你去把这事办妥了。”
陈铁贵应了一声,嘿嘿一笑“赶明儿咱家也出个秀才儿子,出去了谁不夸咱命好?”
王氏噗嗤笑出声儿来,撇着嘴嗔怪:“没听夫子说么,那秀才是那样好考的?今年不过是让娃儿壮壮胆子,明年一准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