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一个姑娘家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容紫嫣立刻低下头,拽着衣角不说话了。
柳氏淡淡道:“好了,她也是关心少白。”
葛氏白了容紫嫣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三哥没事,放心了吧?”
方静好注意到葛熙然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才放松了一些,不禁心里一动。
马探长自容紫嫣走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眼光便不时的打量着她,此刻一笑道:“这位就是五小姐了吧?”
葛氏扯了一下容紫嫣道:“紫嫣啊,这位便是救了你四哥的马探长。”容紫嫣一怔,才微微福下去。马探长连忙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笑道:“五小姐不必多礼。”
容紫嫣抬起头,正好撞上马探长的目光,觉得那道目光有些让人害怕,猛地垂下眼,站到一边去,马探长却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
柳氏眉心不易察觉的微蹙,咳了一声:“金枝,代我送送马探长,既然马探长有事要忙,我便不强留了。”
马探长这才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道:“那马某就告辞了。”随着葛氏走出了大厅,到了门口,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了容紫嫣一眼。
待马探长走后,柳氏站起来道:“奶妈,叫厨房准备开饭吧。”
不一会,容少青、容少弘也回来了,方静好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葛氏戳着筷子,终于忍不住道:“四媳妇,少白出了那么大的事,弄得整个柳眉镇都快知道了,听说你也去了龙门,回来了怎么连句话都没有?不知道家里有多担心吗?”
一屋子人静了下来,都望着方静好,方静好放下筷子,忽然笑了一声,这一声笑,把大家都弄懵了,葛氏更是眼睛一瞪,朝柳氏道:“大姐你看看,像个什么样子,回来没个交代,对长辈问话不理不睬也就算了,自己丈夫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还笑得出来”
“二姨娘,你真的是在担心少白吗?”葛氏的话还未说完,方静好便道,她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目光灼灼的看着葛氏。
一时间,葛氏怔了怔,宋氏心里也打起了鼓,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被这双小小的眼睛盯的忘了要说什么。
半响,葛氏才提高了声音:“当然是担心少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氏担忧的看了一眼方静好轻声道:“二姨娘,四弟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
葛氏立刻跳了起来:“受了惊吓?受伤的可是少白,我们容家本来就人丁稀薄,少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担待的起么?自古以来,三从四德,孝敬公婆、以丈夫为天,这是为人儿媳最基本的,她倒好,目无尊长,还放着受伤的丈夫自个儿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似的。”
方静好桌面下的手紧紧的拽了起来,容少白身子金贵,难道她就必须要替他挡了那一枪,然后满身是伤的回来,或者干脆死了才对?何况,就算她那样,葛氏一定还会找其他的话说,她不是担心容少白,只不过是一直看她不顺眼,要找茬而已。
她猛地站起来,一瞬间,桌子上的人都吓了一跳,葛氏也没料到她会忽然站起来,动了动嘴:“你”“目无尊长?”方静好冷笑了一声“二姨娘既然知道这句话,也该知道长次有别,娘是一家之主,她老人家还未问话,二姨娘是不是太急了?”
葛氏猛地一怔:“我我是代大姐在问你话!”
“代吗?”方静好盯着她“不是什么都可以代的,话可以代,其他事呢?譬如当家人的位置。”
她的意思很明确,葛氏的心思她算看明白了,虽然碍着柳氏是当家主母,对她有所忌讳,但无时无刻不想往上爬的,恨不得让儿子掌握锦绣织,而自己连柳氏的位置也代了。本来那是容家的事,她懒得去管也管不了,但现在她心里藏着一把火,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失去理智了,葛氏偏偏还不放过她,她要招惹她是吗?好,那她就奉陪。
果然,方静好的话一出口,厅里都没了声音,葛氏更是脸都白了,她瞄到一边的胡氏唇边带着笑意,不由得怒火冲天:“你你别仗着大姐宠着你就无法无天了!”
“娘办事公正,不存偏袒之心,做的对自会赏,做错了自会罚,所以静好从不敢放肆,二姨娘这么说,莫非是觉得娘执管容家的方法都错了?”方静好紧紧的盯着葛氏。
葛氏张了张嘴,脸色铁青,拿出帕子擦擦汗,极力想装镇定,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她故作委屈的向柳氏道:“大姐,你、你看她都说的什么话!”
柳氏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沉了沉眉:“够了!”扫了一圈四周道“下个月便是老夫人寿辰和旌表揭牌的仪式,你们都好好准备准备,不要整日闲着只会生事!”说完,由奶妈搀扶着进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下个月是老夫人的寿辰?这个消息倒是方静好第一次听到,那旌表揭牌又是什么仪式?她懒得去想,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经过葛氏和宋氏身边时,刚才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的宋氏横了她一眼道:“四弟妹好凌厉的一张嘴,不过你别以为光说几句话大娘就会听你挑拨。”
“那是三嫂以为。”方静好看着葛氏和宋氏低声道“从我进门第一天提议用公鸡拜堂,到那天蒸房的事,我本来也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二姨娘和三嫂,直到在柳苑门口听到了一些话才明白过来,至于说的什么,二姨娘和三嫂应该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了吧?”她笑一下,微微提高声音“如果你们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让容少白休了我,大家自在,否则、别再玩这些把戏!”
葛氏和宋氏压根没想到那天会隔墙有耳,更没料到方静好会把话挑的那么明,一时间愣住了。方静好已缓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