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姐哪个不羡慕?可好日子过的太短了些。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和我和你母亲一样,年纪轻轻就守了节,所以你母亲对她难免放任些,她的那些事”老夫人看了看方静好,方静好心猛地一沉,老夫人却不再说下去,只是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年纪大了以后就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一家人安稳过日子便好,所以,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方静好笑笑,心底却如同打了结一般,老夫人的话虽然隐晦。但却可以听出来她是知道胡氏一些事的,都说人老了老了,便人精一般了,柳氏尚且如此,何况老夫人?那么,是否代表老夫人也知道了“自己”和方春来的那一点破事?她又何为突然提起来?是在暗示什么吗?
不一会,方静好乘上马车出了府。
在平府的别院问起平琬瑞时,她是惊讶的,平琬瑞居然被关了起来。几位姨太太因为衣裳的事都对她颇为喜欢,所以很快就带她去了平琬瑞的闺房。
“你怎么来了?”平琬瑞那个激动。
“还不是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方静好揶揄她“是不是忙着陪你的书淮?”
平琬瑞赌气似的坐了下来:“你还说呢,我爹把我软禁起来了。”
“怎么回事?”方静好错愕。
“我猜不是什么好事,他让我回杭州我不肯,他就让几个姨娘看着我不让我出门,还说什么几天后要招待贵客,让我作陪。”
“你爹该不会是要你相亲吧?”方静好迟疑了一下道。
“你看!你也这么说!我就是这么猜的!”平琬瑞顿时花容失色“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帮你?”她有些为难。
“我只要你帮我传个口信给何书淮就行了,叫他快来提亲!”
方静好失笑:“你真是直接。”
“那有什么?就算我爹不同意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我才不管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呢,我跟你说,我来的那个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我只知道,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她慷慨激昂的说。
方静好凝注,那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是平琬瑞,至少她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而她呢?平琬瑞说的她有些惭愧,自己也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是不是应该和她一样,轰轰烈烈的活一回?
“好吧,只是,你也要帮我一件事。”她道。
“那是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几天后,方静好拖着容少白去了山上何书淮的别院。她本来是不想拖着容少白的,但到底容少白与何书淮的关系铁,有些话也好说出口。而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容少白在。
下人禀告之后,何书淮才神色匆匆的来了,方静好张大了嘴巴,这哪里还是当日那位****倜傥的翩翩公子?倒活像一棵打了霜的白菜。面如菜色、神情****,还瘦了不少。
“你鬼上身了?”容少白也有些惊讶。
“琬瑞说什么了?”何书淮顾不得他的调侃,连忙问。
方静好把事情对他说了一遍,说平琬瑞现在出不了府,只好叫她来转达。何书淮听后忧心匆匆:“怪不得这几日她忽然没了消息,我去府里找她她们都说她回去了,没想到唉,我真笨!”
“你是关心则乱。”方静好道“现在你要怎么办?”
“我是堂堂大丈夫,当然是正大光明的去提亲!我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受一点委屈的!”何书淮神色坚定。
方静好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轻轻笑了,喃喃道:“琬瑞这样对你,也是值得了。”
何书淮自觉有些失态,连忙笑道:“如果是嫂子出事,少白恐怕也是会心急的。”
方静好淡笑不语,容少白神色却怔了怔,坐在石凳上反复用手指拨弄着茶碗,颇为不耐的道:“话我们已经传到了,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去做,免得后悔!”说罢转身走下石阶。
方静好跟在他身后忽然道:“容少白,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容少白脚下顿了顿,扬扬眉:“什么人?”
方静好朝山下望去,笑了笑:“呶,到了。”
看到那个人,容少白的神情僵了一下:“你”方静好已走下去:“严老板来的很准时。”
严老三搓着手神情颇为紧张,看到了容少白更是心慌意乱连忙道:“四四少爷。”
“你不是已经出省了么?”容少白脱口而出,才看了方静好一眼,方静好了然的一笑“是我把他找回来的,你忘了,平琬瑞的爹是做什么的?想来这点小事难不倒他老人家。”
容少白嘴角扬了扬,眉心一蹙:“你要把他带回去?”
方静好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严老板,人都齐了,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吧。”
严老三支支吾吾道:“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容****奶的桂香来找我,说是打听到我有一些门路,有笔生意要给我做。事成之后,利益平分。我当时也不敢轻易答应,你们也知道,我做这种生意的人总是小心谨慎一些,那桂香情急之下便告诉我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方静好盯着他。
严老三吞一口唾沫道:“告诉我二少奶奶急需一笔钱出远门才这样做的。”
方静好沉下眉,用余光瞟了容少白一眼,他脸上并无过多的惊讶,果然,他是知道的。
严老三继续道:“我见她们说的恳切,心想着大宅子里的事不过那几样,那二少奶奶守节多年,急需钱不是跑路又是做什么?她们把这事儿都告诉了我,总不会是故意耍我的便答应了,桂香说过几日四少爷会来找我订货,我只要把收购来的次货当成上品卖给他,从中便可得利,事成之后,我带着钱离开柳眉,从此没有瓜葛。”他一脸苦相“没想到、没想到”一下子跪了下来“四少爷我可对不住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不仅不为难我,还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可、可我严老三是个粗人,什么都不会,以平会长在江南九省的势力,要是让他知道了以后还怎么活啊?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甭想再干老本行了,我、我不想再回老家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