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没有包含太多情欲,有的只是亲密,他似乎温柔的想藉此来让她习惯他的气息。
一吻既罢,她几乎软倒在他怀里,艳红的唇有他占有的痕迹,粉色的双颊是她呼吸急促的证明。
“你希望我很热情的对你吗?”她在勇气未失前开口问道,想确定他希望她提供的“服务”类型。
他摇摇头,深深凝望着她“我不爱虚情假意,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
闻言,她莫名的芳心一震,不知道那奇怪的感觉是什幺。她垂下首,试着平复那奇异的思潮。
“你可以叫小李不要来接我吗?我不喜欢出门有司机接送。”她话题一转,想起了今早的事。
“这边近郊区,交通没有那幺方便,让小李接送不是比较方便?”他表面上虽是询问,但其实已不容她驳辩。
“我可以走路到外面坐公车。”她皱眉回道。这里离公车站有一小段距离,当作运动也未尝不好。
“不行。”裴劭擎没有多想的立即摇头。“台湾的治安不好,你若是要出门,我会让司机接送你,这两天我已找人来接替小李的工作,以后你会有专属的司机。”
“我可是在台湾长大的,都已经平安活过二十几个年头,我懂得怎幺保护自己,台湾的治安不会因为你来之后就变得更差。”她争辩着,不喜欢他这种近乎专制的强硬手段。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不同以往,你若在我这边发生什幺意外,我不知道该怎幺向你父母交代。”他微笑的低语。
程雨妍说不过他,只得败阵下来,妥协的不再言语。
裴劭擎放开她,走进车库开车,车子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她抿抿嘴坐上车。
“你打算在台湾住多久?”看着前方的景色,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幺,对我好奇起来?”他直视着前方没有回头,唇边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事业重心不是在美国吗?怎幺会回到台湾来?”她故意忽略他的问题。
“在美国待久了会腻,所以想回祖国看看。”
“你从来就没来过台湾。”她马上戳破他虚伪的场面话。
“才经过一天就把我调查得那幺清楚了?”他扬眉低笑。
“你该知道人多嘴杂,王嫂他们来裴宅工作,对你的事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有幸听到一些。”她撇撇嘴,不希望他臭美得以为她对他的事有兴趣。
“喔,你是说我请的那些佣人嘴碎罗?”裴劭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不要乱想,报章杂志多少都有刊登你的报导,人家只是闲聊,别蛮横无理的随意定人罪。”程雨妍生气的瞪眼,口气有些急,深怕王嫂他们因为她一句无心言语而遭到资遣。
他只是轻笑,并没有在这话题上打转。
“我停留在台湾的时间不一定,短则数月,长则一年,看我心情吧。”他淡淡的开口。
“看你心情?”她不可思议的重复“你做事真任性,事业岂可当儿戏?”她不赞同的蹙着眉。
他耸耸肩“裴氏不会那幺快倒。”他无赖的一笑,轻视的态度令人气结。
程雨妍瞪了他一眼,悻悻然的撇撇嘴不答腔,而裴劭擎开车的专注神情陷入一抹沉思,心绪不知兜到哪里去了。
“为了几个月的停留买下一间豪宅真浪费。”怎幺也无法苟同他如此奢华的花钱方式。
“住得还习惯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怕几个月后我已忘了自己是谁。”她嘲弄的轻笑道。
“我会尽力宠你的。”
他亲昵的话语令她浑身窜过一抹战栗,程雨妍极力压下雪肤上的红潮。
“等等,几个月?那我”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伺候他的时间可能比想象中还来得短。
“嗯?”他慵懒地催促她。
“我待在你身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罗?”她喜出望外的问,试着想压下过度开心的心情,以免伤到他的男性自尊。
“嗯哼,舍不得我?这幺快就想到离别的日子?”他淡淡哼道。
程雨妍笑而不答,迳自将视线转向窗外。
裴劭擎是个英俊又风趣的好情人,和他在一起挺轻松的,也许别的女人巴不得能多和他相处,即使只有一分钟也好,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在尽一个情妇的义务,为了他给她的那一笔钱才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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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这儿就好。”程雨妍指示着刚上任不久的司机小许。
“可是这儿离那还有一段路”小许为难的从后照镜看向她。
“没关系,我想用走的过去。”程雨妍坚持道。
“是。”小许莫可奈何,只有遵从。
黑色豪华轿车缓缓靠右行驶,在一条优雅宁静的巷道前停了下来。
“等会我会打手机给你,那时你再到造地方来等我。”她交代着。
“好的。”小许朝她点点头。
下了车,程雨妍强自镇定的深吸几口气,经过半个月再回到自己家,心境上有了不同的变化。她竟有些紧张、有些胆怯,深怕被父母瞧出什幺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特地要司机把车停到离家还有一大段路的地方,痹篇熟人,她宁可辛苦点用走的过去,也不愿冒险碰到熟识的邻居。
走着走着,家门已在望,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整理脸上惶乱的心情推开门。
“爸、妈,我回来了。”她露出愉悦的笑容打招呼。“雨妍,这次怎幺这幺久才回来呀?”正在插花的程母抬起头漾出了一脸笑容。
“这星期学校有考试嘛。”她心虚的撒了一个小谎。
“考得如何?”程父温和笑问。
“还好啦。”她随意带过,赶紧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妈,这花是你买的?”
“嗯,今天出门经过花市,逛了一圈觉得还满便宜就买了。”程母边说边拿起一朵含苞的百合,修剪枝叶后插进面前的花瓶里。她一向秉持勤俭持家的精神,买东西向来以价格当衡量的准则。
“哪儿来的花瓶?新买的?”程雨妍好奇的打量典雅细长的瓶身,下意识的想拖延此行的来意。
“这是你奶奶以前买的,搬家时顺道带了过来,但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使用,刚好今天有这个机会可以亮相。”程母微笑着解释,眼神因为遥远的回忆而变得温柔。
“喔。”她淡淡应了声,心底思量着该怎幺开口,看了眼正盯着电视的父亲,以及
沉浸插花乐趣的母亲,她眼光不安的游移着。
“妈,有没有什幺帐单要缴的?”她迟疑的选了这个话题当开场白。
“没有,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寄来吧。”程母习惯性的瞥了下挂在墙上的月历,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个”程雨妍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感觉心虚,但仍佯装若无其事的将它递给了母亲。
“这是什幺?”程母接过厚厚的白色信封袋,从里头拿出一迭千元大钞来。
“怎会有这幺多钱?”程母着实有些错愕。
“雨妍,你这些钱是打哪儿来的?”程父也惊讶的凑过来看。
“这是这个月贴补家用的薪水。”她硬着头皮说。
“怎幺会这幺多?你兼家教不是一个月还不到一万元吗?”程母不解的皱起眉。
“我我已经把家教的工作辞了。”她嗫嚅着回答。
“辞了?为什幺辞了?那你这些钱又是从哪儿来的?”程母不放松的逼问。
“当家教钱太少,我换了一份工作,薪水比较优渥,这样对我们家的经济也比较有帮助。”
“什幺样的工作?”程母怀疑的审视她脸上的表情,程雨妍几乎要在母亲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借钱给我们的那个叫裴劭擎的,他家很富有,家里开了一间公司,他好心介绍我到他家公司上班,当秘书助理,工作挺轻松的,知道我们家里的状况,所以特别给我较优渥的待遇。”她紧张又不安的编了一个借口解释金钱的来源,希望能蒙混过关。
“他为什幺这样帮助我们?”程父很惊讶这时代还有人如此不计较的付出,他跟他们非亲非故,顶多只是雨妍的朋友,这样一份深厚的恩情教他们怎还得起?
程母拿出钞票数了数,赫然发现有十万元之多。
“怎幺会有十万?你一个月薪水是多少?”程母讶异的瞪着手中那迭钞票。
“五万,另外那五万是我自己的存款啦!”她逼不得已又撒了一个谎。若说一个小小的助理一个月薪水有十万,似乎不合常理。这十万元是裴劭擎答应每个月支付给她的钱,她家教的工作早在搬进裴宅前就辞了,目前唯一的工作就是当裴劭擎的情妇。
“既然是你的存款就留着,何必再领出来呢?有急用时,妈会向你借的。”程母将钱塞回她手中。
“妈,这是我要给你的,我现在的存款已经够我平常开销及花用了,把钱先给你也省得临时赶着要用钱。”程雨妍把钞票推回去,神情十分坚定。
“这好吧,妈收下了。”程母勉为其难的说。
“妈,下午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逛街,我先走了。”程雨妍拿起包包站起身。
“咦?这幺快就要走了?你今天不住在家里吗?”程父抬起头问道。
“刚考完试想出去玩,我只是拿钱回来给你们的。对了,这阵子我可能会比较少回家,要准备工作上的事务,所以会很忙,没有时间。”她面不改色的说谎。
“喔,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每星期特地回来,既花时间又劳累。”程母体贴的说。
听闻母亲的话,程雨妍感激的同时也放下了一颗心。她怕太常回家来会让爸妈瞧出任何异样,所以才编了这幺一个借口,母亲这么轻易就相信她的话反让她兴起愧疚感,他们是如此信任着自己的女儿,而她却一再的说谎。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她这幺做都是为了大家好,家里有急用,他们需要裴劭擎的援手。
“爸、妈,那我走了。”
她不敢再多待片刻的向父母告辞,程家两老并没有强留,只是慈蔼的吩咐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