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把我当谁
常应进来,见常青山坐在屋檐下看着他,遂去与他打过招呼,又说了些闲话,方才回偏房去。
他推门,瞧见沈棠在屋里,还有些意外——毕竟大多时候,她躲在主屋里,防着他憋坏时,还有其他人在,他不好下手。
常应见她神色正常,眉却拢着,再看常呦呦憋屈的坐在边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稍稍一想就知是如何一回事。
他也不说破,只上了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她跟前:“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沈棠一看,见是个油纸包,不知包着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什么?”
常应道:“今日去了趟县城,正好路过稻花香,想着你爱吃他们家的栗子糕……”
他话才说一半,常呦呦就一扯他的衣袖,待他转头看去,又连忙对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常应一顿,随即脸色一变,忙又看向沈棠,才要解释,就听她笑着问:“我几时说过我爱吃栗子糕?常应,你把我当谁呢?”
她甚至连稻花香是什么也不知,更别提什么栗子糕。
常应本身就白,又因装病,身上就多了些弱不禁风的病态来,如今说错了话,神色古怪起来,落在沈棠眼中,就成了心虚。
她顿觉吃了一口屎,哽在心口,难受得紧:“你们家里人倒挺有意思,上面的藏藏掖掖,下面的又躲躲闪闪,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罢,她碰也不一碰那栗子糕,起身就出去了,饶是常应想解释什么,也因此错过了机会。
再加上又是他自个说错的话,怨不得旁人,但又不想怨自己。只好往边上一坐,瞪着常呦呦,怪他提醒晚了。
常呦呦才不背这黑锅,只将白眼一翻,比划道:“我掐指一算,你只有连夜赶牛车离开村子,才能化解尴尬。”
常应心烦,抓他起来,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揍了一巴掌才解气。
常呦呦不服气,撅着嘴假哭,又比划着一面说自己是捡来的,一面又说自己是个意外,爹不疼娘不爱,还说什么有爹娘的孩子是个宝,他就是根草。不,连草也不如,他就是没根的浮萍……
气得常应又将他捉起来揍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还贫不贫嘴?”常应问他。
常呦呦飞快比划着:“我又不会说话,贫什么嘴?我贫的是手!”
常应气笑了,还要去揍他,他就抓过桌上的栗子糕,颠儿颠儿跑了。
出去一瞧,才知沈棠进了炤房。
常呦呦揣着栗子糕,才要进去,就听里边传来一人声:“到底是爹娘偏心,只疼大的那个,咱们小的就只能往后排,捡他们剩的,好没意思。”
是魏氏。
常呦呦脚步一顿,想着怀里的东西要留给沈棠,就没好进去,又不好偷听大人们讲话,转身便要走时,又听魏氏道:“我听娘说,你至今不曾与老四圆房?”
沈棠瞧她一眼,实在是不想搭理她,她却自顾自说:“我也不知你是如何的想的,瞧着聪明的,到这儿怎就转不过弯来?那小哑巴终究是捡来的,算不得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