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那头滚进了汉界的怀里,还扯着他的衣襟,扒着他的胸口,将脑袋往温暖的地方拱……
而她们家汉界躺在他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睡得又沉又稳。
沈棠吓了个半死,忙红着脸将常应衣襟理好,将那片有伤风化的胸膛遮住后,又悄悄挪动着屁股,想缩回楚河里。
她动静小,弧度不大,就怕惊动了那还睡着的人,回头两两相对,余下一阵尴尬来。
等她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滚回了原来的位置。
沈棠背对着常应,悄悄舒了口气,也就没瞧见那人在她背后弯了弯嘴角,满脸愉悦。
两人又躺了片刻,才各自装作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去洗漱。
常应要出去一趟,便连早饭都未吃就走了。
沈棠去问店家要了些吃的,料想那娘俩昨天夜里哭了一宿,这会子怕是还没起,又叫店家多备了两份,她给那娘俩端了去。
她敲了敲门,听屋里应了一声,才推门进去。
原以为那娘俩抱头痛哭一宿,这会子还没起,哪知推了门却见常言立在窗户前,极力远眺。
她双眼晶亮,像是刚得了自由的金丝雀,终于可以好好看一看这人世繁华,那欢喜便如何也藏不住。
听见脚步声,她立即回了头来,一见是沈棠,便欢喜地走上前来,亲昵地攀着她的胳膊:“昨日只顾着同阿娘叙旧,都没好好吃上一口饭,这会子正饿呢,你就端了吃的来。当真是贴心,难怪我娘喜欢你。”
沈棠眉一挑,没出声,稳着手进了门,将托盘放在桌上,左右一瞧没见着邹氏,便问:“娘呢?”
常言还没说话,邹氏就端着水进了门来。
她一面打发了常言去洗漱,一面又问:“老四呢?”
沈棠只说他有事出了门,却不知干嘛去了。
邹氏听了这话,不甚满意,当即将眉一皱,道:“平日在家,你对他不闻不问的便罢了。如今到了外边儿,怎还是如此?何况他身子骨又不好,回头要是有个好歹,你我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找去?”
她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当真是没完没了的。
沈棠听得头痛,想跑不能跑,想说常应身子不好都是他装的,又不能说。
正痛苦着,就听常言道:“娘,你别念叨小棠,老四出去定是替我想法子的。虽说我迟早要离了陈家,可也不能一直闷在客栈里,坐以待毙。你说是吧,小棠?”
她边说边笑,侧脸与常应有些相似,只文文静静的,多了些女儿家的温婉。
沈棠就好似被她安抚了似的,邹氏再念叨,她也能平静的听着。
提到陈家,邹氏又伤心起来。
沈棠正呼不妙,常言就上了前来,一面拉着邹氏坐下,一面悄悄对她眨了眨眼:“阿娘昨日陪着我伤心,定是饿了。小棠拿了吃的来,你快吃些。”
邹氏听了,怜爱地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这才收起伤心,吃起面来。
常言趁此凑到沈棠跟前,悄声道:“悄悄与你说,其实昨日都是我娘在哭,我在边上陪着,都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