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丢的命。若她真染了天花,只怕你也随了她去!”
不等丫头辩驳,那男子就先松了口气:“是了是了,我听闻那天花是会传人的。我与祖母相处这两日都没事,可见不是……那她这是什么病症?”
“不过是初来交州,气候变化差异大,又因饮食与原来的不一样,这才导致的水土不服罢了。”沈棠淡淡道,“她身上的小疙瘩是丘疹,不是什么天花,我写道药方,你们抓来服侍她吃下,过两日便没事了。”
男子忙叫掌柜准备了纸笔来。
待掌柜出去了,他犹豫片刻,又来问:“何为水土不服?”
沈棠沉默片刻,又换了个说法:“初来此地不适应这里的吃喝,环境,从而引起的一种地方性疾病……其实不严重,不吃药也能自愈。”
男子点点头,又问:“那为何我与她没事?”
“她”是指那个小丫头。
沈棠又问他:“我瞧老太太形体瘦弱,面色萎黄,神疲倦怠,又脉虚无力,便知她平时就睡不大好,稍进些油腻饮食,或是吃得稍多,如厕次数就会明显增多。倘若食欲不振,吃多了又会腹胀……我说得可对?”
当孙子的平时不常在家,哪怕在家也不大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尤其这种过于私密的事,就更不会知道。
男子听了,便是一脸茫然。方才叫唤“天花”的小丫头,却连连点头,直说“是”。
沈棠这才道:“有这种病症的,大多都是脾胃虚弱之人。你们两个年轻人,身强体壮的,适应得极好。也不是什么大病,寻常多注意些饮食便好,可准备些蜂蜜水,睡前喝下也能缓解。”
话音落下,掌柜便拿了纸笔来。
沈棠闻声看过去,就见常言跟在掌柜后边走了进来,她只对众人一点头,便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之下,自发走到了沈棠跟前,挽住她的手:“我说方才怎不见你回来,原是到这里来了?怎么了?有人生病了?”
她这般自来熟,实在不是沈棠应付得了,忙胡乱应一声,又趁掌柜过来送纸笔时,抽出了手来。
沈棠垂眸写了药方,以调理为主,治病为辅。随后吹干墨迹,递给了男子:“煮开的头遍药不要,加水熬了第二次再给老太太喝下。早晚一次,饭后服用。”
男子感激不已,忙接过药方递给丫头,打发她快去抓药回来。
沈棠见无事了,便也要走。
男子忙留住她,自袖中拿出荷包掏了些碎银子来,塞进了她手里:“这是诊金,倘若我祖母吃了你开的药有所好转,必有重谢!”
沈棠点点头,也没推辞,接下银子,便要告辞离去。
常言跟着她走出去时,又听送她们出来的男子问道:“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沈棠看他一眼,惜字如金:“我姓沈。”
男子又笑着作揖:“沈大夫,多谢。”
沈棠点点头,也没多说,与常言一道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自转角出来后,常言便往前一步,与沈棠并肩走着。
她刚想说话,前边楼梯上就走上来一人,见了她们俩,便招了招手:“小棠,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