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紧张,将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我见她抱了个孩子,那孩子趴在她怀里远远一看像是睡着了。但我觉着不对劲,便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却怕得不住哆嗦,低着头话也不说一句,匆匆就跑了。”
“当时我并未多心,只当是孩子生了病,做母亲的着急。”陶夫人死死皱眉,拢着些化不开的愁绪,“但今日见了她,我再将此事一琢磨,忽然觉得,那日她抱着的那孩子不像是生病的,像是……没了生气的。”
她以为自己是多心,偏偏第二日街坊就都在传陈归明在她相好的那处给烧死了,火堆里还扒拉出一小孩儿来,那小孩儿正是陈归明同他那个不怎么露面的夫人的独子。
陶夫人说完这些话,又见沈棠沉了脸,双目凝重的看着她。
她一顿,忽然笑了一声,改口道:“那日天黑,又是半夜里,指不定是我看错了。你别多心,就当我方才吃多了酒,胡说八道的。”
陶夫人嘴里这样说着,手却抓着沈棠的手,用力握了一握。
随即她松开手,揽着沈棠的肩,笑着将她推回了常应身边去,然后又叫了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陶夫人道:“这里是我备着的一些干粮,都是咱们交州府的东西,你们益州府买不着,你们拿回去家去吃。回头要是没了,还想吃的话,就写信来,我托人给你们送去。”
说着,她又送了好些东西来,吃的用的一样没落下。
沈棠推辞不过,又看向常应。
常应道:“嫂子一番心意,你接着吧。”
沈棠这才接下来,同常言一道将东西搬到了马车上去。
到这儿,该说的话说了,该送的东西也送了,也该告辞了。
陶夫人拉着沈棠的手,叮嘱她常写信来联系,别一去就生疏了。沈棠应下后,陶夫人才松了手,放她去了。
待马车离了陶家,邹氏才感叹道:“到底是有钱人家,出手就是大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过刚来交州,如何就认得陶老板?”
这话问的自是常应。
他道:“碰巧而已。他要衙门的单子,我需要帮忙,一来二去说了两句话,就熟了。”
这话说得敷衍,但又合情合理。
其实是常应主动接近的陶老板,因有上一世的记忆,他对交州这边的事熟悉的很。知道这人有些人脉,又重情义,他摆好局一接近,对方就心甘情愿咬钩了。
倒也多亏了他,不然常应还想不到吴长池同陈家有联系。
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联想到,陈家迟迟不肯归还和离书,是想借常言攀上吴长池,顺道攀上吴长池背后的人。
只有些可惜,吴长池背后的人过于谨慎,身份也着实高,连章平津都不敢提。
眼下常应是越发好奇是谁了,也越发好奇,前世在背后捅他一刀的,是不是就是吴长池背后的主子。
只不过这些事常应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否则还不得将人吓死?
好在邹氏不疑有他,没在追问,看常言在边上心不在焉的,便又低声与她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