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罢,他在胸口一拍,又看向沈棠那边,道:“你三姐这次吓得不轻,回家后,怕是要好好修养一阵了。”
常应闻言一顿,跟着他的目光也看了常言一眼,半响才应了声“是”。
自打知道吴长池出来后,常应就猜这老东西咽不下这口气,定会寻了机会在他们出城时,寻机会报复的。
但原本也是猜测,并不确定他真会动手。
毕竟这老东西瞧着也不像是个蠢的,明知才被放出来,若是再进去了,就算人不废剩下的日子也毁了。
要因此惹恼了他背后的人,只怕更讨不着好。
但他还是来了。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叫人挑唆了。
安顿好沈棠他们,常应赶着牛车重新走上官道,心里边想着的却是临行前,陶老板与他说的那些话。
他提了常言,又说了“办妥”二字。
这话只有他们两人才懂,意思是常应昨日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妥了,确实同常言有关。
而昨日他离开陶家时,曾与陶老板提过,让他找人暗中盯着吴家那边,若没人去过吴家就当无事发生,若有人去了,定要想法子告诉他。
但常言去了。
常应怀疑过好很多人,这一世与他有仇的,上一世与他有仇的都想过。
独独没想过会是常言。
他心中虽对小时候的事情有些疙瘩,但还是不大愿意去怀疑家里人,尤其是这人与他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这时,常应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听呼吸应是沈棠。
他不想将这些糟心事压在她心上,便缓缓吐出口气,将皱着的眉也松开了:“出来做什么?”
沈棠摇摇头,没出声。
就在常应以为她是不想与邹氏同常言待在一处时,身后的人就做了一个叫他激动不已,差点将牛车赶进沟里的动作!
只见沈棠在常应身后盘腿坐下,随后一倾身,将头抵在了他背上,然后伸出手慢慢在他背上画了起来……
常应手一抖,牛车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正心神乱荡呢,就察觉出些不对劲来——
沈棠竟是在他背上写字!
常应凝神一面稳稳赶着牛车,一面细细感知着她手指划过背脊的痕迹。
只写了一句话:陶夫人提醒我小心你三姐,是什么意思?
常应神色一凝,也没出声,侧目看了沈棠一眼。
沈棠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随后又将头抵在他背上,借着身体的遮挡,继续在他背上写——
她说陈归明被烧死的那晚,她看见常言抱着孩子出现在街上,那孩子像没了生气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常应。
常言在交州没什么人脉,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陈归明死的那天晚上是谁帮她出陈家的?
又是谁在她放火时,帮她摘得干干净净的?半点都未曾引起陈家两口子的怀疑?
常应就是个阴谋论者,可不信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妇道人家能做到杀人放火后,还不留证据!
现在,他怀疑是吴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