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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首,不会插手人族内乱,这是肯定的。
那么,这一次,儒首出现在河阳城附近,就只是巧合。
圣人之前,不行刀兵。
澹台镜月再厉害,也不可能算到儒首会正好出现在那里。
“小公子,河阳城真的这么重要吗?”小四不解地问道。
“时间。”
李子夜沉声道,“突袭河阳城,其实是一步险棋,因为距离远,大军千里奔袭,肯定是十分疲惫,若是第一时间打不下来,大商援军一到,马困人乏的漠北大军腹背受敌,肯定会损失惨重,但是”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顿,继续道,“高风险,就伴随着高回报,只要快速拿下河阳城,以河阳城为据,大商的援军,反而会成为嘴中之肉,这是一个转折,河阳城能不能打下来,差别太大了,倘若这几年的冬季不是这样的漫长,漠北八部还可以慢慢打,现在却不行,漠北必须搏一把,好险,就差一点。”
话到最后,李子夜心中都一阵后怕。
在不在前线,对局势的判断,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战场之上,时机稍纵即逝,远在都城,根本判断不准。
这一次,澹台镜月毫无疑问更胜他一筹。
可惜,运气太差了。
漠北若败,非战之罪。
与此同时。
大商南境,相隔河阳城三百里外的彭城前,漠北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下这座南境的小城,熊熊战火,烧遍了彭城的每一寸土地。
漠北大军前,澹台镜月静立,遥望着三百里外的河阳城,心中沉沉一叹。
这场战争,不好打了。
寒冬将至,漠北八部几乎没有容错的余地,河阳城没有第一时间打下来,于漠北八部而言,是一次难以弥补的重创。
“再找机会吧。”
一旁,白狄大君开口劝告道,“谁都不可能想到儒首会碰巧出现在那里,现在,将士们都很疲惫,我们必须在彭城休整几日。”
“时间来不及了。”
澹台镜月轻声道,“要往回打了。”
“那河阳城?”
白狄大君神色微凝,问道,“不要了吗,没有打下河阳城,我们若是往回打,有可能会腹背受敌。”
“打不下来了。”
澹台镜月轻轻一叹,说道,“千里奔袭的效果没有达到,河阳城必然已有防备,再打,我漠北大军必然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上天最终还是站在了大商的那一边。
而且,所剩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片刻的感慨后,澹台镜月收敛心神,沉声道,“休养三日,然后,重整旗鼓一直往大商都城打,逼着大商各路大军回援,另外,白帝城中的守军,也不必再固守了,除了老弱病残之外,剩下的守军全部出动,一样往大商都城打,时间已不多,必须搏一把!”
河阳城没有打下来,对漠北而言,确实是一次重击,不过,战争还未到最后,就不能轻易言败。
现在北上,三军大迂回,漠北,未必一定会输。
狭路相逢,就看谁的命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