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李氏所预想的一样,就没有人来给韩青环添妆,若非李氏和华灵素韩青瑶一人送了韩青环几件首饰,将添妆这道程序走了,韩青环怕不得难堪死。
李氏这些日子见韩青环行事越来越不着四六,心里自是不满意的,便只命杏儿随便找了一对赤金绞丝串珠镯子和一只金蝴蝶街珠步瑶做为给韩青环的添妆。李氏定了调子,青瑶和华灵素都不好越过她,也不想越过她,只比着李氏略减了一等,两人一个送了一条镶红宝石金项链,一人送了一只赤金点翠凤钗。这让原本对于添妆满怀期待的韩青环大失所望,对李氏华灵素和青瑶便更多了怨忿之心。
李氏华灵素青瑶来给她添妆,她连声谢也不道,既不请她们坐下,也不奉茶,一时之间韩青环的屋子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李氏淡淡问道:“后天便要铺妆,青环,你的东西可都打点好了?”
原本姑娘的嫁妆断没有让姑娘自己打点之理,可是这韩青环却怕有人经手沾了她的便宜,便死活非要自己打点,为些还很闹了一通,韩老夫人一怒之下,便命任何人都不必管韩青环的嫁妆,只让她自己打点。反正银子就那么些,韩青环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好了。
韩青环便每日在远逸堂自己的屋子里让嬷嬷丫鬟们一一把嫁妆所需之物拿来给她看,她看中的,便命人采买回来,再由她过了目,然后亲手锁到箱子里。至于那些个嬷嬷有没有占她的便宜,韩青环倒不去想了,只要她觉得价钱合适就行。韩青环这样的胡闹,就连她的亲弟弟韩青江都看不过去,姐弟两个大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
至于韩远城,除了在得了韩老夫人的命令给了韩青环一万两嫁妆银子之后,便什么都不管了。韩青环银子不够,便又找韩远城讨要,却被韩远城狠狠的骂了一通。韩青环才不得不打消了从她父亲这里多抠些银子的想法,反正那一万两银子,她才用了不过七千两,再加上从前陈氏给的私房,韩青环手中至少还有五千两现银。她以为自己有五千两银子傍身,便能在威国公府里安身立命,却不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已经打点好了,后日二婶打发人来抬就行了。”韩青环脸上半丝笑容也欠奉的说道。
李氏也不想和韩青环一般见识,便点点头道:“那好,后日你命嬷嬷把东西抬到二门,在二门换了小子们抬去威国公府。”
韩青环嗯了一声,李氏少不得还得耐着性子多说一句:“全福太太已经请好了,十二那日,你不要误了时辰。”
韩青环此时恨不得立刻就嫁到威国公府,开始她的新生活,她是一刻都不想在伏威将军府住下去,这伏威将军府哪哪儿都让她心里不痛快。当下韩青环便飞快的说道:“我自不会误了时辰。”
就算李氏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韩青环这种人,她冷淡的说道:“既然二小姐不会误事,那我们也不必多说了,灵素瑶瑶,我们回去吧,娘那儿离不开你们两个。”
说罢,三人便出了门,韩青环连送也不送,只轻哼一声,非常的不逊。
出了远逸堂,李氏摇头叹道:“青环这孩子越来越下道了,似这样,到了威国公府,可有她的苦头吃。”
华灵素不好说什么,韩青瑶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岂不知她出了嫁,娘家就是她的靠山,竟恨不把把家里的人全都得罪光了,难道她出了门子就再不打算回娘家了?”
李氏亦是无奈的紧,只说道:“难说喽!”
二月十一,伏威将军府到威国公府铺妆,一色的水曲柳时新款式家具倒也光鲜亮丽,还是挺给韩青环争面子的,至少外人看了会如此想。可是韩青环却不这么认为,有着韩青瑶的酸枝木家具和华灵素鸡翅木家具做比较,韩青环心里只有忿忿不平之气,并没有一丝高兴。她不是没有打过青瑶的那套酸枝木家具的主意,可是却被韩远城毫不留情的堵了回了,酸枝木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以韩青环和郭诚的身份,只能用水曲柳,若要用酸枝木做家具,那就是僭越。在这种事情上,韩远城向来拿捏的非常死,一丝儿错也不能出的。虽然现在上头管的不紧,好些人家都会逾制给自家女儿打嫁妆,也没见谁家因此获罪,朝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伏威将军府是派了管家韩安去铺妆的,威国公府原本以为会由韩青云带人送过来,便安排了郭信接待,等伏威将军府的人上门,郭信已经迎了出来,不想见到的却是伏威将军府的管家韩安,郭信心里也恼的很,伏威将军府的地位还在威国公府之下,伏威将军府岂能如此欺人!
别别扭扭的铺了妆,郭信招来管家陪着韩安用了饭,便将韩安打发了。从始至终,威国公夫妻和郭诚都没有露面,威国公夫妻没有露面韩安能想的通,可是二姑爷郭诚没有露面,韩安便想不通了。他回了将军府便立刻向韩远城回禀了这个消息,韩远城昨儿又被韩老将军削了一顿,心里正有事,见韩安来回话,便不耐烦的说道:“见没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下去忙吧。”
韩安无奈的退下,当人亲爹的都不在乎,那他这个做管家又何必多嘴呢。
原来韩老将军听说韩远城与郭信相谈甚欢,心里便很不高兴,他一心想和威国公府拉开距离,绝不容韩远城拖后腿。只命人将韩远城叫到画室,沉着脸说道:“远城,你这官是越做越糊涂了!”
韩远城不由愣住了,自来韩老将军说他不会治家,说他贪恋女色,却从来没有在做官这方面否定过他。韩远城躬身道:“请父亲指教。”
韩老将军沉声道:“我来问你,皇上事太后如何?”
韩远城忙说道:“皇上事太后至孝。”
韩老将军瞪了韩远城一眼道:“糊涂东西,在你爹面前也打这种官样文章?”
韩远城真是有些发懵了,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韩老将军,不知道自己这话哪里有错。
韩老将军摇摇头道:“远城,你虽远在江南,可京城的消息不会不知道吧?”
韩远城忙老老实实的说道:“除了朝庭的坻报,儿子莫约还知道些别的。”
韩老将军沉声道:“那你说,皇上事太后如何?”
韩远城心道:“怎么又绕回来了,我刚才不是说了皇上事太后至孝么。难道?”韩远城看了看韩老将军,眼中似有若无的有些明白了。
韩老将军沉声道:“皇上当然事太后至孝,太后对皇上又如何?”
韩远城有一阵子没有说话,韩老将军也不催他,只是看着他。韩远城皱着眉头说道:“当今生母早逝,皇上一度养在先皇后宫中,后来郭贵妃封后,皇上移出宫中开牙建府,应该说他们两人只是名份,并没有其他的。”
韩老将军沉声道:“郭太后对皇上一无养育之恩二无辅立之功,远城,你不是个糊涂人,难道心里还不明白。”
韩远城惊出一身冷汗,立刻跪倒在地说道:“谢父亲教导。”
韩老将军点点头道:“起来说话吧。远城,为父没有想到你一向聪明,到了这个时候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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