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她。
很可爱,这就是重点了。她不想再被说很可爱,她希望自己能多一点女人味,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好。“我不想”盛夏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不想怎么样?”
她干么站在那里跟他讨论睡衣的样式,她该做是查出他住的地方、都和些什么人打交道,为什么要把那个小男孩送到他们家冒充恩恩?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再见。”她挥了挥手,随即转过身离开。
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盛母碎碎念地把饭菜重新热过“你在忙些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晚餐也还没吃?”
“我朋友最近要搬家,这几天我都会去帮她打包行李,所以会比较晚回来。”她想了个理由交代行踪。
“就算要帮朋友打包行李,也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啊。”
“嗯。”盛夏添了饭,开始用餐。
盛母擦拭著双手,忽然瞥见搁置在旁边椅子上的袋子,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这是什么东西?”
盛夏眼明手快地把袋子搋进怀里“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盛母好笑地瞅著她“我又不会抢你的衣服穿,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怎么好意思让个性保守传统的母亲看到那种性感镂空的睡衣“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盛母挥挥手打断她的解释“好了,那个不重要,快点吃饭。”
“喔。”她立即低下头扒饭。
饭后,她提著袋子上楼,回到房间内,把袋子里的性感睡衣摊开来放在床上。她支著颊愣愣地看着,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盛夏,你真是个大笨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被波赛顿看见之后就慌了手脚,这样怎么调查他啊?笨蛋、笨蛋”
没头没脑地花了三千多块买下这件派不上用场的睡衣,真是呕啊!
说来说去,都是波赛顿害的,要不是他用了奇怪的方法改变其他人的记忆,把那个小男孩送到她家来冒充恩恩,她就用不著跟踪他、调查他了,更不会误闯情趣用品店,还买了这么一件又贵布料又少的睡衣。
盛夏又叹了一口气,只好将性感睡衣收起来塞进衣橱的角落里。
接下来,她又锲而不舍地跟踪他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有了一点进展,知道了他的住处,绕了一大圈之后才赫然发现两家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第四天,她特地请了假跑来一探究竟。
波赛顿住的是独栋的别墅,大门锁著,围墙颇高,上头还圈著一排铁丝网。
她沿著围墙走了一圈,绝望地发现根本无从窥探里面的情形。
也许她跳高一点就可以短暂地瞥见门内的情况
“嘿!嘿!”盛夏很努力地跳起来,无奈先天不良太矮,再加上后天失调没有运动细胞,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声轻笑传来“噗哧!”她在墙边跳啊跳的样子,让他直觉地联想到青蛙。
被人瞧见了!盛夏停止跳跃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她飞快地在脑海中思索一个合理的解释“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很好奇这栋房子的格局”
“那就进来看清楚吧。”站在她背后的他掏出钥匙走上前开门。
钥匙?她猛地一转头,瞧清他的长相,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波赛顿!他、他怎么回来了?!
波赛顿定在前面,语调带苦笑,还有一丝调侃。“只是,我怎么不知道盛老师还对房子的格局有研究?”
“我”她呐呐地说下出话来。
“要不要我带你绕一圈?”他似笑非笑地瞥向她。
“你”她一抬眼望进他深邃眼底的瞬间有所领悟,脱口而出“你知道,对不对?”
说话没头没尾的。他没有否认。
“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想知道自己是哪个地方露出马脚的。
他据实以告“一开始。”她不会以为她那种三脚猫的跟踪法可以逃得过他的眼睛吧。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波赛顿再一次重申“一开始就知道了。”
她看着他“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跟踪你?”
“我知道。”他疟去泡了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
“你知道?”愣愣地接下咖啡,她的语调微扬。
他悠哉游哉地啜饮著咖啡,淡然地丢下一枚威力惊人的炸弹“因为盛恩的缘故。”
盛夏有点反应下过来,怔仲了好半晌才回神。
那个小男孩果然不是恩恩,他的回答已经证实了她心中的诸多怀疑“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是我们?”
“他有著很悲惨的遭遇,必须遗忘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他低沉温柔的嗓音下疾下徐。“我们评估过,你们家各方面都很适合他,所以才决定把他安置在你们家。”
“你们?”莫非他们还有一个组织?
“我和宙斯,还有其他的伙伴。”他简单地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身分?凭什么随便更动、扰乱别人的人生?”虽然恩恩生病饼世的事实让他们都很伤心难过,但是那全是他们曾经经历过、最真实的感受,她并不想遗忘,她相信爸妈还有大哥大嫂也一样。
波赛顿坐进她对面的沙发“这是我们的工作。”
堡作?她下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这种混乱的感觉让她很害怕:心中充满不确定感。“为什么除了我以外,其他的人都忘记了原来的恩恩?”若不是她还记得,真正的恩恩存在过的痕迹是不是就此会被抹煞掉?不会再有人记得真正的恩恩?
他听出她语调里的悲伤,解释道:“其他人不是忘记也不会忘记”
“他们明明都认为这个小男孩就是恩恩!”她举出实证反驳。
“那是因为催眠,我把他们对恩恩的记忆放到潜意识的最深处,然后植入一份新的记忆,只要再次催眠将暗示解除,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恢复原状。”
她激动地倾身向前“我要你把一切恢复原状。”
波赛顿摇头拒绝了她“恕难从命。”他们必须重新寻找适合的家庭、重新安排一切,光想就觉得累。
再者,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不把这一切恢复原状的话,我会把这件事公开的。”她不惜语出威胁。
他漫不经心地笑笑“请便。”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你不怕所有的事情曝光吗?”
波赛顿不答反问:“在其他人的记忆里,现在的恩恩就是盛恩,即便你跳出来揭露一切,你认为大家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们自己的记忆呢?”
他说中了她心底最担心的事“你们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让我们的生活回到正轨上?”
“你何下接受我们安排的一切?”他劝她“然后,皆大欢快。”
“哪来的皆大欢快?是你们的诡计得逞吧?”她不会轻易妥协的,恩恩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
鳖计?波赛顿哂然失笑,倒也不打算解释。“你说是就是喽。”
“为什么?”她不懂。
“什么为什么?”他懒洋洋地靠向椅背。
“为什么只有我还留有对恩恩的记忆?”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承认了所有的事,没有掩饰、没有矢口否认,甚至是有问必答。“为什么你愿意坦承这一切?”
“世界上有百分之五的人很难被催眠,你就是其中一个,也或许是我的催眠技巧还下够纯熟吧!所以一开始我就打算对你说实话。”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其实你根本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地跟踪我,只要开门见山地问就行了。”
只要直接问就可以得到解答,她干么自作聪明啊?盛夏的心情郁闷到快吐血,那件性感睡衣她那三千多块花得可真是冤枉啊!“铃木先生会带我去见你也是你安排的?”
“没错。”他爽快地答。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知己知彼才脑扑敌制胜。
另一个声音回答她“其实我们是外星人派到地球来的先遣部队,我们打算要混入人类之中,伺机要挑起争端,一举把人类消灭掉,然后夺取地球。”
这是科幻小说才会出现的情节吧!盛夏循声看去,一个做休闲打扮、浓眉大眼、蓄著一头怒发冲冠的刺婿头的男子提著两大袋活蹦乱跳的鱼走进来。
“你认为我会相信那种天方夜谭吗?”
荷米斯横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吗?”
什么意思?她微微一凛,他该不会是想杀她灭口吧?
“荷米斯,你就别吓她了。”波赛顿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肢体,视线匆地一降看到那么多鱼,脸色倏地一变“拜托你,不要再叫我吃鱼。”荷米斯酷爱钓鱼,为了解决他带回来的鱼获,他们三个人天天吃各式的鱼料理吃到吐。
荷米斯看了看手上两大袋的鱼“这些鱼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不干他的事。
荷米斯微微蹙起眉思索,而后目光转到盛夏的身上“你家有开伙吧?”
她转了转眼珠子“我吗?”
“这里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吗?”他掀起浓眉。“你只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就好。”
“有。”他问这个干么?
“很好。”荷米斯满意地颔首,然后将那两大袋的鱼护往她面前的桌上一搁“这个就交给你处理了。”
“咦?”她一愕,那些鱼?
荷米斯拍拍手“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我回来了。”宙斯人未到声先到,显然心情十分愉悦。“盛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为什么请假没来上课?”
“我”因为她跑来这里窥探,结果还被波赛顿逮了个正著。
“我还以为你身体下适,担心不已呢。”他露出忧郁的表情关切。
波赛顿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真会睁眼说瞎话啊,他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春风满面、语调轻快,哪里担心下已了?
她没被电著“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盛老师,晚上有空吗?”宙斯绽出迷人的笑容“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赏星许愿吗?”
要什么浪漫啊!波赛顿第一次觉得宙斯爱拈花惹草的行为有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