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三天没有吃过饱饭似的,哪有些曹府少爷的体面。胤禩把眉头皱了起来。生怕儿子风头再次被曹霑抢去的曹頫,彻底放了心。看来整天只给他霉饭烂菜吃是对了,今天在八王爷面前,你的脸丢得越大越好。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曹頫阴沉着脸道:“霑儿,别说王爷在此,就是在座诸公,哪位不是金陵饱学之士,看看你的模样,丢不丢人?”
你训斥与我,我干脆让你颜面扫地。曹霑扯起桌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又揩了揩嘴角,向八王爷惭愧一笑:“连续两天都是烂豆芽白菜帮,小侄实在有些犯馋,求王爷见谅。”满金陵城的人都清楚曹頫对这个侄儿苛刻,胤禩刚到金陵,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根本不信。这小子自己没个品相,还胡说八道,面色严肃道:“曹霑,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什么人,你岂可乱说。”
“我乱说?”曹霑拿手一指穿行在各桌间照应的焦大道,“请王爷问问焦管家,小侄说的是真是假,一天三钱银子的伙食费,各位大人家喂猪也没有这么喂的吧。”大厅内即刻是一阵哄笑,曹頫脸面实在挂不住了,断喝道:“曹霑,你爹娘去世的早,我为了把你养大,真是操碎了心,没想到却养了只白眼狼。”曹頫越说越激动,把身上有伤给忘了,猛地起身站了起来,腰胯一阵剧痛,“呯”地摔倒,昏了过去。程继勋略通医道,几步跨过去,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向赶过来的焦大道:“曹大人愤激所致,没有大碍,用春凳搭回卧房,熬一碗参汤灌下去,很快会醒来的。”
焦大带着四名男仆,搭起曹頫刚要离去,胤禩叫住了他:“曹大人昏过去了,今天本王做主,不管曹霑说的是真是假,他的伙食标准每天三两银子,听到没有?”
三钱银子的伙食标准,明面上连曹露也是这么执行的,现在单独给曹霑涨到三两银子,太太绝不会答应。焦大为难地瞅了瞅春凳上的曹頫。程继勋不耐烦道:“王爷说的话不管用吗?告诉你,别说三两银子,就是三十两,三百两,你们曹大人也不敢说什么。”
所幸老爷很快会清醒,到时再由他定夺。焦大答应一声,带人抬着曹頫离去。
主人昏死,宴会再难继续下去,兴犹未尽的客人,纷纷散去。曹露捡起掉在地上的窗课本刚也想走,曹霑一把拉住了他:“快给银子。”曹露打落他的手道:“别忘了,这一万字我给过定金的,你别太贪心了好吧。”
“我贪心?”曹霑重新紧紧抓住他,“没这一万字,你今天能在八王爷面前出那么大的风头?再给五两银子,否则别想让我继续写给你看。”
要是让曹霑继续牵着鼻子走,母亲给的那点私房钱都会被他诈光。曹露犟着脖子道:“不看就不看,你也太黑心了。”
“小说可以不看,但以后八王爷如果再考教你的诗词,你怎么办?”曹霑循循善诱道,“我后面的小说会有大量的诗词歌赋,无论八王爷叫你作什么样的诗,都难不倒你,你信吗?”
曹露刚想说“不信”,突听得厅堂口有人唤他:“露少爷,八王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