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错会小的意思了,小的是说,小的一身刑伤,不一定能能取得霑少爷的绝对信任,要想取得他的绝对信任,还必须送他一些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才成。”
送曹霑一些感兴趣的东西?那么非金银财宝莫属。人世间谁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啊!如果不感兴趣,自己何必为了这个江宁织造,费尽心机地跟曹霑斗。
“曹霑一向吃糠咽菜,你就带五十两银子送他做觐见之礼,估计能把他乐得屁颠屁颠的。”曹頫难得如此大方地说。
“小的是投靠霑少爷的,送他些银子只怕行不通吧。”焦二继续摇着脑袋说:“小的是说,要送他就送与老爷有利害关系的东西,例如老爷与朝中某些大佬私下往来,而又见不得人的事物”
“大胆!你想获取老爷的隐私,到底想做什么?”曹頫猛地想站身起来,无奈胯骨一阵剧痛,不得不重新躺了下去。
“小的所说这些,都是为老爷着想,绝无二心啊!”焦二不顾身上的伤痛,趴在地上不停地拿脑袋撞地。他的一番作派,终于消去曹頫不少的怀疑。曹頫忍了忍痛疼,才道:“老爷我何尝不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但老爷那些不可示人的隐私一旦为曹霑掌握,如果扳不倒他,岂不是割自己身上的肉去喂了虎。”
“请老爷放心。”焦二又重重磕了一下头道,“只要老爷能把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交给小的,小的保证能取得霑少爷信任,如果食言,小的提头来见。”
“好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爷我相信你这一回。”曹頫再次顺窗户向外望了望,然后忍痛欠身,揭开屁股下的毡垫,又掀开一块活动的床板,从床洞内拿出一个红木小匣,打开来,从里面掏出一叠信札。略一沉思,仅仅从里面抽出一封,盯视焦二交待道:“这都是这些年,老爷我与京城各位王子来往的信件,其中大多数都是他们向我曹府索要贿赂的内容,你拿一封交给曹霑,足够取得他的信任了。”
曹頫把这些信札藏在每天睡觉的床板下,可见他对它们的重视程度。康熙的十多个成年儿子,这些年为了太子之位你争我夺,干得不可开交。向外省官员索贿的信件一旦公诸于世,后果可想而知。焦二由此看得出,曹頫急于扳倒曹霑的决心有多么大。他扑爬着靠近床铺,双手哆嗦着正想去接信札,曹頫却把手缩了回去,郑重其事道:“你刚才的话确实提醒了本老爷,四十大板打得太轻了,黄盖为了行使苦肉计,可是让周瑜打了他一百军棍呀!”
“什么,您还要打小的?”趴在地上的焦二,支撑躯体的双臂一软,整个瘫在了地上。
“你不要怨老爷心狠。”曹頫抖动着手中的信札道,“这一封信的份量,别说一百板子,即使是一千下板子,一万下板子又能换取的吗?”
事情发展到此种地步,焦二才深切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到,一百去掉四十还需再挨六十下板子,焦二的整个思维都麻木了,刚想向曹頫表示,凭他的能言善辩,不再打板子,也能取得曹霑信任,曹頫已经向外面喊道:“焦二仍然不服气老爷的责罚,来人,拖出去再重责一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