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摊贩,努力的扯开喉咙叫卖,就怕客人听不到他们如同破音喇叭的大嗓门。
因为听不到就不会来光顾,没人光顾就不会有生意,没生意就没钱入口袋,生活所需就看这一战了。
“来哟!白泡泡、幼咪咪的豆花,快来哟!”
“蚵仔煎,蚵仔煎,好吃的蚵仔煎!”
尽管老板们使力嘶吼,生意却始终比不上角落里,那个挤满了人潮的小摊位。
不,严格说起来,是男潮。
他们个个张着快要滴出口水的嘴巴,配着发亮色迷迷的眸子,目不转晴地盯着穿着火辣,身材姣好的美艳女人,口若悬河的推销着纤纤玉手里所拿的小盒子。
“各位,你们可别以为盒子小,里面的东西就小,这是错误的想法,我现在就来让你们瞧瞧它的效果有多惊人,睁大眼睛看喔!”
只见女人故意吊胃口般,动作轻缓的撕开黏贴处,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打开盖子,取出一瓶容器,这时嘘声四起。
“呵呵,你们真是太小看这瓶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吞了下口水,魅眸扫过在场的男人。
果然他们很听话的开口,齐声问:“是什么?”
“这叫持久液,它虽然只有少少的2ml,却能够增强你们的男性雄风,延长快乐时刻”
“少骗人了,有那么好用?”有人不屑的嗤哼。
“先生要不要试试?我可以替你服务喔!”女人眉尾一勾,但内心却叫嚷:最好给我说不,不然老娘要你好看,啊,我是淑女,不能说脏话。
“不用了、不用了。”找碴的男人闻言连耳根都红了,急忙摇头。
“那我就继续介绍啰。当然,你擦这瓶持久液还不够,要搭配附赠的专属保险套,这样你就可以从半小时延长到一小时,甚至到一个半小时。”女人夸张的宣称,长达两公分的假睫毛不停的搧动,挑逗男人们蠢蠢欲动的“性”致。
女人眼见效果达到,再下一记。“今晚呢,这组持久型随身包半买半送啦,一盒一百元,买两包再送三种不同口味的保险套,只要三百元,快喔,机会难得!”
在女人的吆喝下,众人没发现整场交易里最大的赢家,其实不是买家,而是厉害的卖家,利用他们来不及思考太多的混乱情况,乘机抬高价格。
人潮逐渐散去,女人累翻却也乐翻的瘫坐在小板凳上,满足的拍着塞满钱的鼓鼓侧腰包,毫无形象的爽笑。
在一旁贩卖色情录像带的姜芷亚佩服的看着她“依淑,你那套叫卖的功夫教我一下吧,看看能不能让我的生意变得更好。”
闻言,伍依淑笑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拜托,你不用我教啦,我还得向你拜师学艺呢!”
伍依淑,高中时双亲意外身亡,从此得自行负担生活费用,幸好保险理赔金还够她生活一阵子。
但也不能无节制的任意花掉,因此她在考上大学后,便开始半工半读的日子。
她会选择卖保险套,是拜有次看八卦杂志的介绍,里头提到有位年薪百万的业务员,就是卖保险套起家的,如今已经荣登经理级职位。
加上近来保险套市场看好,更让伍依淑下定决心要向这位业务员学习。
“哎呀,我没那么厉害啦。”姜芷亚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她们是到夜市摆地摊时认识的,因为卖的东西都很特别,渐渐的就混熟了。
“别谦虚了,来来来送你一盒,回去跟你老公试试看。”
“你明知道我们现在分手了。”姜芷亚原本愉悦的脸色,登时黯然失色。
她和她无缘的老公,因一场误会而分开一阵子了,她好想他喔。
“对不起,我太high了,一时忘记,别放在心上。”伍依淑愧疚的点头致歉。“你先收起来,一定有机会用到的,我有预感,你那无缘的老公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真的?”姜芷亚听得双眼一亮。
“在我的念力加持下,绝对没有问题。”伍依淑拍着胸脯保证。
“呵呵”姜芷亚想着他们和好的画面,禁不住的傻笑。
“好啦,今逃讷西卖得差不多了,我要先走啰,下次见。”眼见来逛夜市的人不如之前那么多,伍依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k书,免得明天小考抱了颗鸭蛋。
“再见。”
伍依淑用推车将装货的箱子,推到停摩托车的地方,却见有辆车子挡住她摩托车的出入,她只好先将推车摆在路边,走近轿车旁,心底祈祷着希望有人在车里。
她轻敲着窗户“不好意思,有没有人在?”
没有人应答,加上车窗太黑,不得已,她只得将化着大浓妆的脸贴在玻璃上,有些提心吊胆的,深怕瞧见不该看到的画面。
里头没人,她满失望的,本来有点小小期盼,能亲眼目睹车床族,结果她没有这份“福气”不然可以顺便推销保险套。
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真有人在车上办事,她也不可能去打断人家,又不是想被扁才这么不识相。
随着思绪的转动,她直起身,却见玻璃窗沾上了粉状物,她伸手一拭,惊觉是涂抹在脸上的化妆品,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她顺手扳开车子的后照镜,半蹲下去照着镜子。
为省麻烦,她用指腹试图拯救变样的妆,但无论如何都补救不了,就在她掏出化妆品正欲补妆时,后头响起不悦的低沉嗓音。
“你在做什么?”
“呃?”完了,该不会被认为是偷车贼吧?
贺绍洋深邃的黑瞳,打量着眼前女人的背影,细肩带紧身上衣,短到只能勉强遮住臀部下缘的窄裙,包裹着还算差强人意的身材。
美女他见多了,所以眼前这名女人的身材,或许在他人眼中算不错,但胃口很挑的他,只给五分。
而且而且他好像瞥到她微露出的腰围处有小小的游泳圈。
好,再扣一分,剩四分了。
待他评完分毕,她依然没有回头,他不禁扬眉道:“做错事不敢见人吗?那我们可以等警察来了解一下你该判什么罪。”
“啊,我没有要偷车啦,是、是”他的话让伍依淑吓坏了。
“是怎样?”
“我怕你吓到。”伍依淑丑话说在前头,老实道。
“现在不是农历七月。”言下之意要她最好尽快转身,免得他打电话撂人来。
背影不差,声音不错,应该不至于长得太难看,分明是借故拖延。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农历七月,我的意思是你确定看到一个妆花掉的女人不会吓到吗?”伍依淑紧握着双手,着急的解释。
虽然她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其实只要坦白说不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五颜六色全糊在一起的脸要面对别人,还是在夜晚,路灯昏暗的情况下,若因此吓得他魂飞了一半,她还得负起收惊的责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宁可背对着他,也不要转身面向他。
“妆花掉?你不会是拿我车子的窗户当卸妆纸吧?”贺绍洋探出食指,朝沾污的车窗一抹,语带戏谑道。
这女人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眼睛瞎了,居然用她的脸去贴车窗玻璃。
“才没有,是你的车子挡住我的摩托车,我想看清楚有没有人在车里,都怪玻璃太黑,我脸上的妆才会弄花掉。”
“这么说起来,是我车子不对啰?”贺绍洋解读她的话意,并看了看车子所停的位置。
停得很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让人不禁钦佩起驾驶人,竟有本事将车子正好停在格子中央,而那名优秀的驾驶人就是他!
“对,没事不要装那么黑的窗户,摆明了就是告诉人家你想做坏事。”伍依淑话匣子一开,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的流泄出嘴。
“这我倒是没想过,多谢你的提醒,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贺绍洋认真的口吻似乎在考虑她话的可行性,但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促狭。
“啊,不用了我不跟陌生人啊,不对、不对,我到底在说什么”伍依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这是她改不掉的坏习惯,嘴巴比脑袋动作快,常常事情还没想清楚,嘴巴已不由自主的先泄了底,因此经常坏事。
贺绍洋见她拚命摇头叹气,忍不住提醒“小姐,你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离我的车子远点,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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