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肯定的,那就是大长老是她今世所见修为最深不可测的两个人之一。
她的一只脚才一踏上小溪谷上的那座小竹桥,一只似虎非虎似豹非豹通体雪白的小兽就从对面的小林子里蹿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了红绸的怀里。待红绸将它抱住后它就伸出自己的小脑袋和两只前爪朝着红绸手上那只装着八部兽灵丸的玉瓶伸去,像是知道里边装着的是好东西似的。
“阿碧,你这鼻子还真是灵呢,不过这里边的东西可不适合你。”红绸费力的将玉瓶远离它的兽爪,然后笑道。
走过竹桥不远就看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慈祥老头儿正坐在一座草庐前边,一个人在那里下着棋。那冥思苦想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所谓之高人的风范,不过这个老头儿确实就是此间的主人,金翅族大长老图什。
抱着小兽的红绸走到棋盘的对面,然后自顾自的从一旁拈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的关键位置,让整个棋局有了一个豁然开朗的局面。这时老头儿才长叹一声将一直持在手中的一枚黑子丢回了一旁的棋盒之内。
然后用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看了红绸一眼,半晌之后才道:“看来你的心还是没有静下来啊,真是有些可惜了。”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心无牵挂的放下一切,达到身静心静的境界呢。就算是自己有这种意思,只怕别人也是容不得的。”红绸不以为意的笑笑道:“就如大长老您这样多年隐居苍风陵而不出,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心如止水?艰危连您也有无法真正放下的事物,又何况我呢?”
“小丫头还是这样牙尖嘴利,你明知道我指是不是这个。”老头儿也笑了:“不过算了,既然你自己心中有数那我又何必多事呢。世间一切尽有天数,是我有心了。”
红绸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将手中那只一直吸引着怀中小兽的玉瓶交到了他的手上:“这是用阿碧的精血炼制的八部兽灵丸,对您这样的高人效果虽是有限,不过好歹还是有些小用处的。这些您就收下吧。”
老头儿接过玉瓶,从里边倒出一颗来看了看,然后颇为满意的道:“这成色相当的不错,对我来说正是有些用处。既然是你的一份心意,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图什将玉瓶收起来后便开始整理起棋盘来。见他没有如从前一般的将一局棋完成,而是就此将盘上的落子收回棋盒,红绸觉得有些奇怪:“是我多事,打扰到了您吗?”
“当然不是,”图什不紧不慢的收着棋子,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事一样。
见此情形红绸便将怀中的阿碧放下,然后就打算告辞。不想却让图什突然说出的一番话给怔住了。
“听说西南之地近些年来很是出名的一个坊市最近出了一桩大事,在整个修行界内很是引人注目。不过那些关注这件事的人恐怕还并不知道真正值得担心的并不是这桩事的本身,而是隐藏在这件事后的那些东西。在我看来这件事应该还只是个开头,修行界怕是从此就要多事了。”图什将棋盘上最后的一颗白子收落盒中,然后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神色骤变的红绸道。
“西南之地的有名坊市?难道是流云坊?”红绸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正是那个地方,在六天前那里正在举行一个什么交易会的时候被一群实力相当强大的修行者奇袭了。听说这一役可算是血流成河,死了不少修为不俗的修行者。”图什回答道。
听到这些话红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脸上顿时失去血色。不过她依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的并无二样:“结果如何?”
“听说是地主胜出了,死的大多数人都是客人和敌人。”不过图什却好像是早知道了什么一样,脸上是一幅了然的神情:“如果你要离开的话我会代你转告沙椤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你的事情办完之后无论如何要再回这里一趟。”
红绸错愕的看着这个眼中闪着睿智光芒的老头儿,半晌才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