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你又何必藏着掖着?”
管事听了他这话,只是稍稍抬了抬头瞄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回复到先前恭谨的样子道:“老爷既然猜到了,又何必要说出来呢。就如老爷之前所说的一样,这林家不过只是卫夫人的远亲,与陈家、江家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既然如此又何必管他们的死活。”
“你知道原因的,”陈啸林的眼神又狠厉了几分:“林家的死活是与我无关,不过只要是与那边有关的事,我都不想就这么算了。我是没有能力与他们斗,但我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过了。”
“老爷,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蓝锦少爷的事到底是谁做的连上边都没有个定论,你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对你来说是没有好处的。”管事的声音里有了几许的无奈。
管事的话让陈啸林沉默了,他从书桌前站起,走到了窗边看着远处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之意。
良久之后才道:“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他们与锦儿的事脱不开干系,就连绸儿的事我也总怀疑与他们有关。我真是这个世上最无能的父亲,不但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还得天天与伤害他们的人相处在一起。”
“老爷,慎言啊。”管事有些担心道。
陈啸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手示意他离开。
那管事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几句,可是还是放弃了。只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他才又最后提醒了一句道:“林夫人和林公子还在等着与老爷传会面,老爷还是早做决断的好。”
刚才的这一幕这让早就跟到书房,在里边看了很久的红绸很是吃了一惊。他们话里的意思几乎已经指明了林家危机后的那只幕后黑手是谁,这是红绸两辈子都从所未曾想到过的。不过关于这点她却并不怎么在意,不管林家、卫家他们背后有着怎样的复杂纠葛都与现在的她不再相关了。
不过父亲眼下的这种状况却让她的心情有了些动摇,原来自己与蓝锦的事对他的打击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大。看着窗前这个透着孤凉与萧索的后背,红绸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心中像是转换了数千个想法之后,红绸最终还是有了决断。
下定了决心的红绸在书房内布下了一个结界,在这同时她也撤消了隐身的法诀并在显出自己的身形时口中亦发出了一声长叹。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她这一切的举动惊醒了正在窗前想沉溺于自己思绪中的陈啸林。猛然回过身来的他在看到站在离他身后不远处的红绸后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迷惘与困惑。
“你你是”他开始慢慢的离开了窗边,缓步走向了红绸。
此时的红绸已没有了半分的激动,她一脸平常看着正在努力想像着什么的陈啸林轻轻的道:“是的,父亲,是我。”
她这轻轻的六个字让陈啸林脸上的迷惘与困惑之色一扫而空,在瞬间的不敢至信后代之的是狂喜和激动。他快步冲到红绸的跟前,然后像是碰触那种易碎的物品般小心异异的将因激动而有些微颤的双手放在了红绸单薄的肩头,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能说出半个字来。
就在他的双手碰触到红绸的肩上后,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觉在她的心底升起。看来自己比想像中还要盼着今天的这一刻,红绸终于在心中对自己承认到。
“绸儿,你是为父的绸儿?”陈啸林试着张了几次嘴后,终于用一种略带怀疑和害怕的语气问道。
“是的,父亲,是我。”红绸再一次重复着了一遍。
终于她这样的同一句话安抚了陈啸林,在得知一切不是自己的错觉之后理智又再一次回到了陈啸林的身上。他将红绸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好几遍后,才放开了她肩头上的手,将她拉到了房中会客的圆桌前一同坐下。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陈啸林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不过却比刚才的失态要镇定许多:“这些年你到底上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信都没有传回来?你可知道在知道你出了事之后,为父这些年来有多担心?”
红绸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喜悦,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不过却还是不留情的道:“父亲,我若是早些传信回来,您若是知道我的下落后您又会怎么做?”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