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好像在这万年的等待与磨炼非但没有磨炼出更强的耐性,反而让他更加急燥。在此同时,似乎也将他逼到某种最后的极限了。经过了如此漫长而又痛苦的等待之后,再看到她的这一刻,积累万年的思念与嫉妒便再也压抑不住的宣泄了出来。
他明明知道的,她的情况与自己或是宗昊都有所不同。比起他们来说,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她,完完全全的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即便是如此,她在他的眼里也还是万年之前的那个她。
说实在的,她没有万年之前的那些记忆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因为这代表着她也忘记了曾经她对宗昊的那种刻骨深情,这对他来说无疑应该算是个极好的事。这样的她应该能更容易爱上自己,真正成为自己的爱人。
所以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与从前有关的字眼,提起那个最最不应该让她留在心底的禁忌名字。但是,他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虽然他提得是那么含混不清,但是重点的内容却还是从自己的话里流露了不少。
这种矛盾的做法为的又是什么呢?他在心底不禁对自己问道。是害怕!仅管他在图什、在红绸面前表现得信心十足,但在自己的心底深处他依然还是在害怕着万年之前的那一幕会再在这万年之后再次重演。特别是红绸显然已经认识了宗昊。
从她提及宗昊时的态度来看,就算现在的她还没有再一次的爱上他,他在她心中也已经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了。这个发现让他几乎失去了自制,恨不能立即问出他的下落,趁他羽翼未丰之前将他彻底的从这个世上,从她的心底抹除干净。
一方面他不想她再记起万年之前的那些,不想她记起她对宗昊的那种刻骨深情;但在另一方面,他想让她想起自己,万年之前自己与她的那段美好日子。所以今天自己对待她的态度与说辞才会这么的奇怪,这么的矛盾。
想到宗昊已经见过了红绸,沙椤的脸色就阴郁了起来。
“枳。”他忽然用低沉的嗓音唤道。
虽然他的视线并没有从红绸的脸上移开过半分,但在那个黑影半跪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时他立刻就开口吩咐道:“去联系那个人,让他回去传话,告诉他们宗昊已经在这出现在了这一界里。让他们务必要将他藏身的地方给找出来。他要得回实体所需要的祭献仪式的举办之地早已落在了我的掌控之中,我敢保证现的他还没有完成寻个祭献仪式,还没有重新得到实体恢复从前的实力。要对付他,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是。”黑影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是清晰。
“慢着,”在地上半跪着的黑影就要领命而去的时候,沙椤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转告他,叫他们让中州那些愚蠢的修行宗派收敛一些,千万不要惹到我的头上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一扬手,就让黑影的身影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然后又继续专心一致的关切着床上的红绸。
现在的红绸已经完全的对自己的状况失去了判断,她只知道当眼前的黑暗消失的时候,自己眼前的一切就已变得不同了。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风景如画般美不胜收的地方,四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地上铺满了各色各样她几乎绝大多数都不认识的花花草草。这对自己作为一个有实力的炼丹师来说,绝对是件不平常的事。
红绸狠狠吸了一大口气,闻到了空中飘散着各种芬芳,红绸的心情又平静了许多。这到底是哪里?艰难的辨认出地上少数几种认识的奇花异草后,红绸心中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这些像是杂草般随意长在地上的奇花异草,红绸心中的讶异又增添了不少。
努力回想着一切的红绸怎么也想不起眼下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的耳畔传来的除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外,还有涓涓的流水声。显然这个奇怪的地方在不远处应该还有着一处流动的水源。
红绸想了想,便潮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直到她走到一处蜿蜒在这片天际下的清澈小溪边时,忽然十分难得的听到了有人的嬉戏之声。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