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连城也没带郁心兰跑多远,包了半个圈,在一处无人烟的地方停下。
郁心兰明媚的水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赫云连城,等着他的解释。赫云连城被她盯得有些微的不自在,别开眼,天籁般的嗓音低低地道:“今日去山壁处晨炼的时候,不留神听到随你来的那个婆子跟人商量事情,你……怎么得罪了你嫡母?”
得罪了嫡母?联想到浴房外的李公子,郁心兰蹙眉微愠,“李公子是我嫡母叫过来的?”
她竟然一点就透,赫云连城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不再遮掩地道:“的确,是想让李公子撞见你沐浴……然后,将你许配给他。”
若不是全盘听了那番对话,他还真是想不到世上有这样阴险的嫡母。原本,这不关他的事情,但他总觉得郁心兰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况且,需得用这种方法来嫁人,只怕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在听到后,便暗示给了明子期。哪知明子期平日里看起来对她似乎非常有意,这回却装傻充愣,还说要下山一趟,傍晚再回来。他只有暗中留心,帮她一把。
果然,目睹郁心兰进入浴房后不久,守门的小厮就溜开了,没多久,李公子就蹑手蹑脚地潜了进去。赫云连城自然是飞速地窜进去点了这两人的穴道,坐等郁心兰出来。
这个李公子,是在上巳节时着意向郁心兰大献殷勤的那个,父亲是工部郎中,他侵略性的目光总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一直没有回应过他半分。没想到王氏竟会联系到他来坏她的名节。
细细一想,这主意不可谓不妙,皇家是怎么也不可能娶一个被别的男人看过身体的女子的,郁玫便少了一个情敌。而且这件事,可以完全推给意外。小厮们只须说以为寺庙清静地很安全,所以去躲个懒,日后或打或卖全是王氏一句话;而芜儿在浴房服侍她,可以推说不知情;至于李公子,说是不知里面有人就行了,因为浴房本来就是公用的,谁租谁用。事后上门求个亲,还能得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美名。自始至终代表王氏的许嬷嬷都没有露面,王氏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日后,即使是十四皇子真对她有情,想找人出气,也寻不着什么理由。
郁心兰无声地笑了笑,这一招隔山打牛可以先学着,以后说不定会用得上。
赫云连城一直关注着她,见她的水眸忽闪几下,便淡淡一笑,似乎是想明白了,却又不羞不恼,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你……不生气?”
郁心兰老实回答,“有一点,不过也不是很生气。”
竟然不是很生气,赫云连城深深地瞧了她几眼,肯定地道:“你很豁达。”
郁心兰微微一笑,“人生难免不如意,不豁达一点,不待旁人逼迫,自己都会将自己逼迫得难展欢颜。”
赫云连城怔了一霎,随即一笑,“身为女子,也有好处。”
郁心兰眨了眨眼,他这话的意思,当女子的只要心不太大,安心呆在父母、丈夫给的一方小天地里,一生也就能平平顺顺,而不是象他需要搏名利、挣身家吧?
联想到他的际遇,郁心兰便放柔了表情,轻声道:“任何人都一样。一时落魄不必放在心上,山穷水尽,不如韬光养晦,等机遇来临之时,才能把握住。我始终相信,只有有准备的人,才会有成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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