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赫云连城冷声重复,“给长嫂见礼。”
赫云策差点喷笑出来,指着郁心兰道,“她?就凭她一介庶女?”
郁心兰垂眸不语,嘴角却微微下弯,显出几分委曲求全的柔顺,赫云连城瞧见顿感心疼,都怪自己,若非自己不够强势,又怎么会让新婚妻子受种污辱?
他不由得冷冷瞪向二弟,“不论她是否庶出,只要她是我的妻子,就是你的长嫂,你的礼仪忘到哪里去了,居然敢当面羞辱长嫂?”言及此,转眸扫了一眼镇定喝茶的甘夫人,冷笑道:“礼书有云,父母若丧,长嫂如母。你这不是等于在羞辱大娘么?”
这是那个一句话说五个字就是极限的赫云连城么?他居然搬出这么一条理由来将二弟的话堵回去,这不得把甘夫人给气死?郁心兰顿时怔住了,若不是垂着头,怕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不过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出头,心头又微微漾起一份感动,愿保护妻子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她情不自禁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赫云连城以为小妻子害怕,立即握了握她的小手,示意一切有自己担着。
甘夫人果然被气晕了,晕得一时没有反应,端着茶杯呆看着赫云连城好一会子,才想起来要发作,“咣啷”一声将茶杯摔得粉碎,“这是你为人子女该说的话么?居然诅咒父母。侯爷,你瞧他……”
甘夫人话未说完,就被长公主给截住了,“姐姐莫不是没读过礼书?礼书中确有此句,是教导为人弟者,应当尊敬兄长。若按姐姐的说法,难道礼书是要诅咒全天下的父母么?”
堵得好!郁心兰暗赞。之前见二弟嘲讽丈夫时,长公主婆婆忍气吞声,加之婆婆又只是平妻,她还以为婆婆在这个家中没有地位呢,现在看起来,婆婆也不是个好惹的,而且还很疼爱儿子,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倒不会太难过了。
在口舌上,甘夫人哪是长公主的对手,辩无可辩驳无可驳,只气得一掌重击在紫檀木的榻几上。
长公主无奈轻摇螓首,凤钗的垂珠微微晃动,给出良心建议,“姐姐,这可是侯爷心爱的榻几,你仔细些,下回跺脚吧,地砖总是硬些。”
甘夫人被激得腾地一下站起来。侯爷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意带不满,她只好又气鼓鼓地坐下。
侯爷这才放下手中茶杯,平淡却威严地道:“策儿你的礼仪的确是要从头学学了。”
一句话判定了是非曲直,赫云策纵有满腹的牢骚也不敢表露出来,终是恭恭敬敬地向郁心兰鞠了一躬,“见过大嫂。”
有了前车之鉴,二奶奶自然不敢懈怠,行了个全礼,只是打量郁心兰的时候,眼睛内精光隐隐,接过礼物时还轻声地道了谢,显然是个十分内敛十分会隐忍的。郁心兰心想,这个人可得防着些。
三爷赫云杰比二爷还象其父,外表更俊美些,三少奶奶十分漂亮,很精致的五官,千金小姐的娇气。两人在侯爷的注目下,也恭敬地施了礼。
来到二小姐赫云慧的眼前时,郁心兰忍不住想,为什么二小姐要长得象其母甘夫人呢,还没有甘夫人那种中性化的英爽气质,在一屋子俊男美女中显得十分普通。昨晚闹洞房的时候,这位二小姐就给郁心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娇纵、任性、没头脑,配上这么一副普通的外表,以后在婆家就差不多得完全仰仗娘家了。
赫云慧见郁心兰打量自己,娇纵地哼了一声,朝父亲道:“父亲,不论您怎样说,我都不会给这个庶出的、辱没咱们侯府的女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