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部和胸部扎着厚厚的绷带。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云澜只能睁开眼,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不能动,一动就痛得受不了。
映入眼睑的这个欣喜着的、忽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的脸,是方芳,自己的秘书。
手机响,方芳接听电话。
“纪董事长,大刘已经醒了,估计再有两天,就可以度过危险期了。对,我在这,您放心,有事我会及时向您汇报。”方芳兴奋的语调一转,声音变得压抑地说:“董事长,您节哀顺变,我现在不能到云澜姐姐的灵前向她告别,等大刘的伤好一点,我就去看她。好,再见。
方芳的这通电话让云澜听得糊里糊涂,方芳怎么看不见呢?我不是在这儿躺着呢吗?你怎么说我死了,还给我设了灵堂?大刘?大刘是我的司机,他怎么样了?
“大刘!你认出我了吗?医生还说你脑中颅骨内陷,压迫了你的神经,你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你等着,我去叫医生。医生!他醒过来了。”
方芳边擦着激动的泪花边向屋外跑去。
她管我叫大刘?我是大刘?云澜恍忽记起自己如梦如幻中,与那个‘神’的对话,难道一切都是真的吗?当时的事情不是幻觉?
云澜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自己的左手(右手上缠着绷带),那是一只粗大的手,眼泪流了下来,她已经全明白了。
我已经‘死’了,这不是我的身体,这是我借用了大刘的身体。
梦中‘神’告诉她,司机刘天来要当三年的植物人,所以借用他的身体,让她寄宿在其中,能够让云澜延长三年的生命,而这种偷梁换柱的办法是很危险的。但是因为云澜和他(神)的极为深厚的因缘,他不计一切后果这样做了。而因此会改变的一些宿命,是要记在云澜的身上的,是罪是罚,是善是恶,一切要靠云澜自己把握,自己承担了。
她想起自己当时答应了‘神’三个条件。
一直以来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的云澜,终于接受了这个世界有神鬼的事实。自己能够意外的在死后仍然回到人间,是福?还是祸?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1095天,多么宝贵的时间,云澜要用倒计时来好好地算计这些天,应该怎么过,怎么有价值。
不一会,医生护士来了一帮。医生仔细检查了她(他)的身体,翻眼皮,刮脚板,忙乎了半天。
这是几个手指?
三个。
五个。
“他很清醒!”
云澜闭上眼睛。她不再理睬医生的实验。
“奇怪?他的脑部损伤那么严重,竟然还能保留清醒的意识,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比较特殊的个案,护士要严密关注他的情况。防止再有意外发生”医生在对护士做详细地交待。
云澜的脑子里浮现出大刘的模样:小伙子长得挺壮的,只有23岁。因为他个子长得高(190mm),公司里的人都管他叫大刘,他的名字叫刘天来。
记得去年纪战武看我工作太累,一定要给我找一个好的司机。按他说法,所谓的好司机就是既能跑前跑后地为她做事,又能在应酬的场合照顾她(说白了就是帮助她喝酒)。所以秘书方芳在报纸上登的招聘条件上注明第一个要求就是忠实可靠。没想到,这个广告一登出去,前来应聘的人快把办公楼给挤塌了。到现在我还记得在那次招聘会上第一次见到刘天来的情景
那天我躲在办公室里,告诉方芳,让她负责把关,等到剩下10个左右的人选的时候我再出去面试,其它的人,我就不看了。
方芳的工作量够大的,也许是因为见了太多人,脾气也大了,为也压不住了,就听见她的女高音大嗓门在喊:“我们公司招的司机,不是纯粹的司机,是要有多项特长的,要求最低也要大学专科毕业的学历!你才高中毕业,没有报名的资格!”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买她的帐,声音比她还要大:“小姑娘,你们在报纸上登的要求讲得很清楚,需要的司机第一条就是要忠诚!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你是秘书吧?你以为只有像你这样长得漂亮的女孩,像个花瓶一样摆在那儿就是秘书了吗?告诉你,我是最合格的司机,谁要是慧眼识真金,聘请我当司机,那是他的水平高。”
“噢?招了你,就是水平高?你这人可真是厚脸皮。”方芳显然对他的讽刺心脏小姑娘的称谓非常之不满,言辞愈加激烈。
听到方芳争吵的声音很大,有点好奇,我就走出办公室,在一旁观望。
只招一个司机,没想到来了那么多人,公司大厅里挤满了来应聘的人。
那个大个子长得挺精神,脸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鼻直口方,肩阔腰圆,一看挺拔的站姿就是在军队受过训练的。凭我的直觉,眼睛这样明亮的人内心也一定是很坦诚的,人们都把眼睛比作心灵的窗口吗。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就走过去说:
“你说说,如果你做司机,你会怎样做?”
我用一个手势止住方芳刚要说出的话,用很平和的语气问大个子。
“我?”
“对!你!”
“我应聘做这个司机,可不是仅仅是给领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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