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你们以后在我们家也有伴玩了。小伊笑道,是的,以后可以打牌,能凑四个人了,要不然,一到休息天的时候,玩都没人玩,急死人了。
叶光军问小伊,你是厨师啊?听说厨师的工资一般都会很高的?小伊说,总的来说还可以吧,一般都上千的。叶光军说,你家老婆和你在一个单位呀?小伊说,是的,是我们饭店的服务员,其实别说我们厨师的工资高,我们厨师实际上是很辛苦的,每天要站在火炉旁受火烤的,油烟蒸气熏人,是高负荷的劳动,不是厨师的人是体会不到。夏凉说是的,你和你家老婆是饭店里认识的?她姓什么?小伊的老婆抢着说道,我姓宫,皇宫的宫。小伊接着笑道,我们是在一个饭店里认识的,开始是我老婆追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娶她的,后来我怎么甩也甩不掉,像一块烂泥一样粘在我身上,宫太太你说是吧?说着小伊还做了一个鬼脸给老婆看。
“你放屁,谁追你的啊?”小宫笑说着,然后走到小伊的身边,两只小拳雨点般朝小伊的身上砸去“不要脸,不要脸”小伊忙躲闪,笑着,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小宫跟着也离开了。见此情景,叶光军和房东他们都笑了起来,房东说小伊他们在他们家已经住了两个月多了,说他们小夫妻俩人还不错,喜欢开玩笑,他们俩也是外地人,一个是射阳的,一个是箫县的。夏凉问,小伊是哪里人?房东说,好像是射阳的。叶光军说,他们俩人的老家也蛮远的,比我们还要远了?老太婆说,嗯,比你们远多了。老太婆继续说,呀,现在不早了,你们快说洗一洗,睡吧,老头子,我们也睡了吧,明天我还要到菜场卖菜呢,说着房东他们也离开了。
叶光军望着房东俩离开后,觉得房东夫妇俩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从他们的表情言语上判断,他们不是一个吝啬、冷淡、狗眼看人低的人,是通情达理的人,觉得从他们表现出的性格,有点类似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由老板娘叶光军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内心不禁有点伤心,却尽量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叶光军和夏凉两人分配,叶光军主动提出睡支起来的木板床,由夏凉睡那个单人床,夏凉推让了一下表示感谢,然后就接受了。叶光军说今天晚上不能睡这里,因为自己的东西没有拿来,床板上要垫絮的和床单的,否则睡不起来,晚上要模糊小区睡去,明天再过来睡。夏凉表示同意问他东西多不多?如果多,一个人拿完,他可帮忙拿。叶光军说不多,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夏凉说你现在怎么回去?叶光军说坐车。夏凉说天这么晚了,可能没公共汽车了,要不你骑我的自行车走?叶光军说,不了,自行车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用,这么远的,我也不好意思,算了,我还是坐车回去,明天我也要买一辆旧自行车用,哪一次有时间,你带我一块去唐子街,帮我买一辆。夏凉告诉了叶光军去公交车站的路。叶光军便离开了。
晚上,走在外面,叶光军一个人摸不着方向,不知道去模糊小区怎么走,在车站台上,指示牌上也没有标明模糊小区站名,心里有点着急了,车站上也没有人等车,路上行人也稀少,都是骑自行车的,急驰而过,叶光军又重看了一下指示牌,发现最后一次班车是九点结束,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超过了九点半钟,没有班车,可急坏了叶光军,回去吧不知道要走多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模糊小区居委会,况且现在自己的方向也弄不清楚,不知道回去的路线怎么走?叶光军心想,要是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一边骑一边问人,这样速度还能快一些。心想不行,今晚就和夏凉一起睡吧,过了今晚明天再回去拿。叶光军正准备离开站台回租的房子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路灯旁边的梧桐树下,停了一辆没有上锁的自行车,他心里一亮,真是天助我也,他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东张张、西望望,见左右没人,这个车子也有四成新,叶光军装着是自己的车子,迅速地推起它就跑,骑了几十米,头上冒了一身的汗,心脏蹦蹦跳,看自己当了一回小偷,在心里祈祷,希望这辆破车是人家故意丢弃不要的,他只不过是像捡破烂一样被他发现了而已,赚了一个便宜,拿来可以骑,如果真是想象的那样,自己的心情也好过一些,自己也就不被扣上小偷的帽子了。叶光军又骑了一会儿,就难骑了,怎么也骑不动了,他下车检查也一下,原来是后胎没气了,再一看,车上也没有锁和挂钥匙,他突然高兴了起来,坚定了信念,自己的行为是捡破烂捡来的,即不是小偷,因为这自行车上根本就没有车锁,一定是人家丢弃的废自行车,嫌放在家里占地方,于是扔放到马路边上了的,而且这整个车是锈迹斑斑,叶光军如获珍宝一样喜出望外。他推着自行车享受着一种喜悦,突然又发现前方红绿灯旁的路灯下一个修自行车人拎起身旁的打气筒准备收摊离开了。叶光军见此情景,忙叫停了他,跨过马路将自行车推到他的面前,说自己要打一个气,叶光军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后胎不知道是需要打气,还是需要换车内胎,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是需要换内胎,自己也没钱。打一个气,晚上2毛钱,白天1毛钱,补一个胎,晚上二块,白天一块五,换一个内胎最少十块,叶光军想了想,要是补胎也能承受的起,要是不需要补胎那是最好不过了。叶光军从修车人手里接气筒,啪嗒啪嗒打起气来,打了两下,腑下耳朵,左听听右听听,看看有没有车胎冒气的声响,没听到,心里一阵激动,他边连续打了起来,然后又按了一下车胎,觉得气冲满了,然后又不放心地仔细听了一下后胎,没发觉有冒气的声音,接着又用手将后轮摸了一遍,也没感觉到有冒气的振动,最后心里才塌实了下来,他又把前胎冲足了气,然后扣出两毛钱递给修车人,修车老板说,一共四毛钱。叶光军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打气二毛钱的吗?修车老板说道,我说的是两毛钱打一个胎,可你打了两轮胎的气,应该是四毛。叶光军有点生气起来,心想这不是在敲诈吗?不过也没吱声,只好忍气吞声,又扣出两毛钱,不情愿地砸到老板的张开的手心里,心想我要是南京人,才不会多给你两毛呢。修车老汉掂了一下手中的四毛钱,说道,小伙子啊,我们晚上生意又少,只是为你们骑自行车的服务服务,我是做好事,也赚不了你几个钱。叶光军心想,幸亏我不是换车胎,否则后果还不知道被你敲诈勒索成什么样子,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叶光军骑车一路问了多个人,也走了一些弯路,弄到很晚也回到模糊小区办公室。今晚白里鸭没有回来住,只有梁丹波一人在,他还没有睡,一直在看书,他靠在床上看着普希金的诗,梁丹波喜欢诗,平时也写一些,曾在全国青年诗歌大奖赛上获过奖,可以说他是一个热血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