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叔,真是,真是多亏了你!”张松龄一个箭步走上前,伸手扶住摇摇欲倒的老疤瘌。以游击队的简陋医疗条件,能从阎王爷手里把赵天龙的命给抢回来,绝对是创造了奇迹。至于后续的诊治与康复事项,只要想,办法总会有的。实在不行就真的像老疤瘌刚才说得那样,到沈阳、北平等地绑架一个日本大夫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连续做了一天一夜手术,老疤瘌也的确累坏了。先靠在张松龄的手臂上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低声补充道:“不是亏了我,是亏了他自己够结实。说实话,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可能救得回来!唉,不说这些了,赶紧进去看看他吧!记住尽量别跟他说话,更不要惹他发脾气!”
“嗯,我记住了,疤瘌叔!”张松龄答应一声,抬腿就往里边走。一只脚已经踩到了门槛上,却犹豫着回过头,低声喊道:“斯琴,嫂子,你先进去吧!龙哥这会儿最希望看到的应该是你!”
“那,那我就,我就进去了?”斯琴扬起哭成了桃子的眼睛,试探着询问。经历了一番大喜到大悲然后又到大喜,她的精神已经脆弱到了极点。无论听到任何话,都不敢相信是真的,都想重新核实一番,以免再次‘上当受骗’!
“赶紧进去吧!”张松龄怜惜地叹了口气,侧开身,把斯琴让进病房,顺手从外面关好了门。
谁也没继续试图往里边挤,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尽管大伙心里都希望能亲眼看到副大队长转危为安。大病房太小了,此时此刻,已经装不下第三个人。
两天之后,周黑碳领着独立营的李医官上了山。并且还用战马驮了五六箱子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特效西药。然而令大伙失望的是,经验丰富的专业外科医生,同样拿赵天龙体内的弹片束手无策。趁着对方体弱昏睡的时候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李医官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那几块弹片可能卡在脊柱上了,不动手术还好,至少龙爷还能留下一条命。如果强行动手术的话,万一碰到大血管和脊神经,恐怕他即便不死,过后也得变成一个残废!”
“那,那就没别的办法么?”张松龄闻听大急,抓着李医官的袖子追问。
“没办法!”李医官无奈地摇摇头,满脸歉然“不光是我这里,恐怕整个北路军当中,都找不到可以给他动手术的人。第一,大伙都没有做这种手术的经验,不能胡乱下刀。第二,做这种手术,必须用到专业的x光机。眼下即便是在日占区,那东西也仅仅在几家大型医院才能看得见,普通医院,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那,那——!”张松龄眉头紧皱,心急如焚。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跟周黑碳两个商量,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沈阳城里劫走一名日本军医。而眼下,这条路却被彻底堵死了。即便他们有办法劫走军医,也没法从医院里将一台x光机完完整整地给偷出来。
正在他束手无策之际,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国强突然拍了一下他自己的脑袋,低声喊道:“是x光机么?我知道哪里去找!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里,就有一台!是白求恩大夫留给医院的遗产,前年在介绍白求恩烈士的先进事迹报告上,我读到过相关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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