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回得截钉截铁。
宋凝久那一刻的脸变得极为苍白,可是却故意挺了挺瘦弱的肩,咬牙回答:“没错,资料是我拿出去的。你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救他吗?靳名珩,我会!”喉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碰触到他的掌心。
靳名珩瞧着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真恨不得掐死她,手掌收紧。
她感觉到痛,不止痛,而且呼吸也困难起来。宋凝久并没有挣扎,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此时此刻唯有这痛可以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他的情妇,不要再陷进那样的温柔陷阱里。
所以这样挺好的,会更深刻提醒她不要再沉浸于这种安逸里。他提醒的够及时,不用等到他摒弃自己的那天会跌得很惨。所以痛吧,再痛一点点,此时越痛才能越清醒。
靳名珩的手掌因为用力而颤抖,可是他却看到这个女人明明很痛苦,可是唇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时,那不得不说在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下显得很是诡异,却令他心也骤然沉下去。
仿佛她在离自己远去,这个念头让他心微慌,手上的力道松开。宋凝久的身子就这样滑下去,捂着脖子跌在冰凉的地上。骤然涌进口腔里的新鲜口气,呛得她一直咳嗽。
直到她急剧的咳嗽声传来,他才惊醒过来。
他瞧着她,瞧着跌在脚下的宋凝久,蹲下身子,将她重新拽到自己面前,问:“宋凝久,既然跑了,又为什么要回来?”
宋凝久唇角扯出抹凄然的笑,满含嘲讽地说:“在昕丰市,我就算跑到哪里,还不一样被你找到。”
“你倒是聪明。”他说,然后又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笃定了不会动你,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嗯?”
宋凝久闻言口中苦涩,说她聪明,她反觉得自己是个最傻的人。至于他会不会动自己,她更加没有把握,如果她早知道他让她送文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出去。
靳名珩看着面前的宋凝久,此时她脸上那坦然的表情仿佛在刺激他。仿佛在告诉他,只要楚辞没事,她怎样都无所谓。
他眼睛微眯着沉下去,冷着声音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偷走了那份文件,就真的能救楚辞?”
宋凝久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什么意思?”他还是不肯信她?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冰冷,起身,猛然将一只蓝色的文件夹从桌上抄起,然后抛下来。文件夹的边缘砸在她的额角,带起一片刺痛,然后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他看着她讽刺地笑,唇角的弧度如刀般锋利无情:“我让你再选择一次,或者你就代替他去做牢。”
宋凝久来不及看清地上那些文件的内容,只感觉到痛地捂着额角,他的脚步从自己身边掠过,出了房间,书房门口传来哐地一声关门声。
她低眸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除了她拿出去的文件内容外,还有楚辞在宋成轩的案子,以及其它案子中的一些问题,一条一例,条条分明,证据确凿。
他是在告诉她,弄死楚辞,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张嫂因为不放心宋凝久,正在走廊上徘徊张望。看到他出来,便上前喊了句:“靳少。”
靳名珩并没有理她,径自往外走。
张嫂赶紧走到书房的门口,打算去看宋凝久的情况。
靳名珩的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只冷着嗓音说:“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张嫂闻言,欲打开门的手抖了下。她站在门口,见靳名珩进了卧室,张嫂偷偷扭了扭门把发现门竟然是锁上的。
“凝久?凝久?”张嫂轻声敲着门,压低的声音喊。
宋凝久却并没有回答,她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收拢,看着那些东西,心是极痛的。
可是她死咬着唇,任牙齿深深嵌进唇肉里,尝到血腥的味道都没有哭出来。强撑着身子站起,脚步不稳地走到阳台那里,发现门是被锁上的,根本就打不开。
张嫂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又担心宋凝久,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时不时注意着二楼的情况。
如此煎熬到天色将亮,她做了碗粥端上来,想端给靳名珩,顺便试探下他的态度。却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然后便注意书房的门缝里溢出许多烟气。
“凝久!”吓得她手一抖,手里的托盘带碗都摔到了地上。
同一时间,卧室的门被人推开,靳名珩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张嫂抖手指着书房的位置。
看到书房里窜出来的烟气时,也是脸色骤变。上前,扭动门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上了锁,当即抬脚就踹过去,门哐地一声打开,门板忽闪了两下,靳名珩才闯进来。
屋里满是烟气,他目光在房内扫了一下,便看到宋凝久坐在结了窗花的阳台位置,脚边燃着一些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