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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搅动着,他吻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说:“我没事,我回来以后都不走,也没人会欺负你。”
楚瓷叹了口气:“他变得好陌生,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她歪着脑袋,努力想着盛暄以前的样子。
有点玩世不恭,洒脱不羁,但是是个善良的孩子。
会和她一起给流浪猫流浪狗喂饭,见到弱小被欺负会仗义相助,总之,是个好人。
可是后来,他怎么就变成了那样了?
想到这里她又问:“孩子怎么样了,我好想他们!”
“他们在美国,很安全,你放心。”
楚瓷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适合见到他们。”
有时候情绪来了,怎么收也收不住。
甚至会歇斯底里崩溃大叫。
她根本控制不了。
“等你身体好点了,我把他们接回来,好不好?”
“好,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不放心地问:“你明天去了还回来吗?”
“回来,保证不骗你。”
楚瓷伸出手:“拉钩!”
她特意叮嘱:“别让我等太久哦。”
傅珩亲了亲她的脸颊:“骗你是小狗。”
“好,到时候你得在我面前汪汪汪。”
…………
傅珩一大早就赶回了宜城,这几天天气格外冷,程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总裁,您可算是回来了。”
傅珩皱眉,他这才走了几天,程源就一副崩溃到极点的样子。
程源将公司的财务报表递给他:“这是公司这一年的财务报告,还有支持我们的股东所占的份额。”
最后他沉重地说:“这一仗很难打!”
傅珩坐在办公桌前,看了一会报表,然后将文件和上:“盛暄要什么,傅氏集团的股份是吗,还是就想要逼着我辞职?”
他双手交叠起来:“我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决定出售。”
程源立即张大了嘴巴:“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傅珩继续说:“然后辞去集团的一切职务。”
程源嘴巴都合不上了:“总裁,虽然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但是如果坚持下去,很有可能局面会扭转。”
傅珩摇头。
他的眉宇之间呈现出淡淡的倦意,“楚瓷生病了,抑郁症,很严重。”
程源嘴巴立即张大了:“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楚小姐曾经有轻微的抑郁,但是靠药物抑制已经好了,没想到又复发了。
傅珩没做解释。
他根本不想去想盛暄在那几个月将她逼迫到什么程度,才会导致她抑郁症复发。
但是现在还不是找盛暄复仇的时候,楚瓷的病还没有好。
“她以为我死了,受了打击,之前有点,后来就越来越严重,现在记忆力下降得厉害,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程源彻底愣住了,好半晌深深呼了一口气还是犹豫道:“可是傅氏百年基业,您真的准备抛售股份吗?”
傅氏风风雨雨数百年,岂会轻易倒下?
“放心,股份我已经找到人接手了,傅氏不会毁在我手上的,爷爷那边,我会解释,他也会理解的。”
钱没了可以在挣。
股份没了可以慢慢拿回来。
但是楚瓷只有一个啊!
她病得那么严重,记忆力严重下降,如果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最后的结局肯定就只有一个——自杀!
人生前三十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异常顺利。
可是纵然他富可敌国,权倾一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
这个时候如果他想要打这一仗,那么必然要付出十倍的精力,可是那样楚瓷他就顾不到了。
楚瓷病得那么严重,又时时刻刻需要着他,他真是放不下。
所以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将手中的部分股份转让出去,引入外资,而那个人必须是盛暄的劲敌。
他真是倦了,从二十二岁开始接手集团以来,十年了,多少风雨都能挺过来,可是他不想失去楚瓷。
即便一无所有,他也不想失去楚瓷。
程源颇有些动容,他点头,意志很是坚定:“总裁,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全傅氏的。”
后来的后来,人们纷纷好奇为什么傅珩会在集团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放弃和逃避,有人所他是怕了,有人他是累了。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但是却没有人猜到,那是因为他的最爱需要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在金钱权力地位和女人之中,他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