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楚瓷写的。”傅珩说道:“她这四年每年都会寄信去陆家。”
当初陆湘要楚瓷叫一封信给她的妈妈,后来陆湘出了事情,楚瓷这边事情也有很多,就一再耽搁了下去。
后来想起来的时候,陆家已经移民去了澳洲。
楚瓷知道陆湘和家里面的关系不是很好,陆夫人几乎就没有管过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陆湘几乎也就没有体会过母爱,这也是她和楚瓷惺惺相惜的地方。
但是楚瓷还是每年写一封信回去,也希望如果有一天陆湘看到了,会回来找她。
慕修臣明白了,“也就是说这四年陆湘都没有回去过。”
他摁着眉心:“她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好,陆家人似乎也没有怎么关心过她。”
当初陆家让陆湘和他订婚,无非就是看中了慕家的名声和地位而已。
“你想办法接近她,不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陆湘了吗?”
如果真是的话,楚瓷这边也好受许多。
这么多年困在心中的一个心结,要是能够解开,自然是好的。
更何况,楚瓷现在的心情十分低落。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近,祁珏已经对我有所防备了,我公司突然被工商局的人盯上,肯定和祁珏跑不了干系。”
傅珩抿唇:“要真是陆湘,怎么会不来找楚瓷,她女儿还在楚瓷这里呢!”
慕修臣回想起今天在包厢外看到女人,眉目平淡,眼神无悲无喜,似乎真是当做陌生人一般。
或者是顶多见了两三次面的路人甲。
他紧紧捏住了手,一时之间很是迷茫。
如果真是陆湘,那么以后他该如何去面对她?
是祈求她的原谅,还是怎么样,他们还能够在一起吗?
这些都是未知的,慕修臣虽然提醒着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但是看到傅珩和楚瓷,心里面总会难免会有点念想的。
幸福其实都是对比出来的。
以前他觉得傅珩很傻,非要吊死在一棵树山,认定了一个女人就不会变了,现在看来,那可真是一种深情,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够在一起也真是不容易。
听说楚瓷也是因为不同意和盛暄合作才会被囚禁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慕修臣之前对楚瓷还是有所偏见,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倒是对她改观了。
毕竟如果不是真爱,盛暄又是她认识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弟弟,还隔着楚天华那么一层关系,楚瓷想要倒戈分分钟的事情,她手里有傅知砚,未来傅氏的继承人。
只要怀着那么一丁点儿的想法,傅氏分分钟都可以变成她的了,傅珩也会被踢出局,甚至连回来都回不来。
一向不相信爱情的慕少爷倒是觉得人间还是有真爱在的。
所以他拍了拍傅珩的肩膀:“我还挺羡慕你的,人还在,感情也在,没什么能够打败你的。”
放在以前,这种话傲气十足的慕修臣才不会说。
说羡慕谁也不会羡慕傅珩的。
傅珩失笑:“这话能从你嘴里听到,实属不易。”
…………
五月末的时候,盛世集团因为之前酒店的事情股票很是下跌了一段时间,而且又被爆出盛暄和盛仲尧父子不和的消息,更有别有用心者翻出了当年盛家一直不愿意提及的丑闻。
盛仲尧婚内出轨导致自己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二十年,自己的发妻也因此变得疯疯癫癫。
其实盛仲尧也已经受到了报应,但是当年的事情做得实在是太恶心,他也有自知之明,一般都不会在台前工作了,基本事情都交给盛暄打理而和决策。
但是盛暄年轻气盛,做事情又有自己的一套,最近因为他,盛世集团经历了不少风波和挫折。
最后在董事会上,盛名臻也都开始批评起盛暄来了。
本来盛家大房和二房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盛暄把整个盛家人拖下水,这就有点引起公愤了。
甚至还有人提议让盛暄从基层开始做起,开始质疑他的能力。
楚瓷躺在医院里面,但是并不代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有时候小护士给她换药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就开始嘀嘀咕咕,被楚瓷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知道傅珩把盛暄打了一顿,下手很重,还听说傅珩已经公开和盛家过不去了,南方八省只要是和盛家合作的,就是在和他作对。
之前他一直处于隐退状态,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都消失在媒体的视线之中,现在又放出了狠话,公然和盛家过不去。
当然不只是和傅珩作对,还是在和慕家,慕修臣也公开表示站在傅珩这边了。
所以第二天当傅珩给她喂饭的时候,楚瓷沉默了一会开口:“你打了阿暄吗?”
傅珩脸色变都没变:“打了。”
顿了顿,他挑眉,颇有些不屑:“我不打他,留着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