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今可好,不但琳儿的名声和君家的名声毁了,自己这个主人家也难逃干系,等晚间去见太夫人时,还不知道太夫人有多少不好听的话等着自己;自己那两个素来与自己明里暗里别苗头,不服气自己管家的弟媳,又不知道这会子已在太夫人面前下了自己多少话;还有侯爷那里,自己又该如何交代?
杨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姐姐,我知道错了,当初我就该听您的,不该操之过急的,可这会子事情已经出了,我这心里又乱糟糟的,半点主意也不想出来,还求姐姐帮我想想要如何善后的好!”
大杨氏沉吟了片刻,无奈道:“还能怎么样,不外乎胳膊折在袖里,将事情遮掩过去罢了。你见了姑老爷,只说琳儿当时是路过小竹桥边,因见湖里的锦鲤十分可爱,便停住多看了几眼,谁知道却不慎脚下踩空,跌入了湖中,万幸寇家公子整好路过,便跳入水中将琳儿救了起来……”
“可他若是问我寇家公子为何会出现在姐姐家的园子里,我又该怎么说呢?”杨氏先是点头,继而又发起愁来。
这个问题,其实也正是大杨氏眼下最发愁的问题。君伯恭的性子她旁观了十几年,还是很了解的,滑得就像个琉璃球似的,就拿上次杨继昌之事来说,明明他事先也是默许的,但事发之后,他却立刻撇了个干干净净,还搬出兄长和侯爷来威胁她。这次之事比上次之事更要严重得多,想也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他会借此从自己这里谋得什么好处去呢,毕竟寇冲会出现在宁平侯府的内院,已足以说明她门禁不严了,他完全有可能以此为借口,上门让宁平侯给他一个说法!
大杨氏皱眉想了想,虽很不想再揽这个事儿,却亦只能道:“罢了,到时候我随你一道去见姑老爷,这事儿就由我来与他解释,想来姑老爷多少也会给我几分薄面。”自己总是侯夫人,又占着大姨姐的名分,料想君伯恭不会太给她难堪。
“姐姐愿意亲去见我家老爷,就再好没有了,妹妹这心里总算踏实了几分!”杨氏一脸的感激兼如释重负。
大杨氏点点头,又道:“得先安抚好了姑老爷,才好商量接下来善后的事,毕竟琳儿不管是下嫁寇家,还是远嫁外地,都得姑老爷点头不可,将来琳儿受了什么委屈时,才好指着姑老爷出面为她出头撑腰!”
“姐姐说得有理,琪儿与珮儿都还小,果真琳儿受了委屈,还没有能力为琳儿撑腰,这事儿还得指着她父亲才是……”杨氏忙不迭应道。
话未说完,已被君琳尖声打断:“娘与姨母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真不打算为我出气,就真打算让我嫁给那个登徒子了吗?”
君琳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猛地一掀被子便自床上跳到地上,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道:“明明你们就知道是那个贱人害的我,可为了你们自己,娘为了不失了爹爹的欢心,姨母为了不让人说你管家不力,竟打算就这么将事情糊弄过去,不为我伸冤出气也就罢了,竟还逼着我嫁给那个登徒子,你们好狠的心,我没有你们这样的母亲和姨母,你们想逼我嫁给那个登徒子,可以,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眼见君琳被气得摇摇欲坠,杨氏不由大为心疼,忙上前抱了她,哀声道:“你别生气,娘和你姨母也是没办法了,你当娘就愿意吃下这个哑巴亏不成?”
大杨氏则生出几分不耐来,但仍耐下性子哄她:“你口口声声说是小贱人害的你,证据呢?你有证据吗?还是你以为,你爹爹仅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便会惩罚那个小贱人了?”
君琳气得大口喘气:“我眼下是没有证据,可我们可以去查啊,这里可是姨母家,难道姨母想查点什么事,还有查不出来的?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引小贱人去换衣裳的丫鬟,我就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小竹桥四周那般敞亮,难道当时就没有一个人正好路过的?只要安心去查,总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的……姨母,我求您了,您自来便疼我,难道您竟忍心让我嫁给那样一个渣滓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要雪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是无辜的,呜呜呜,我不甘心啊……”说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再次嚎啕大哭起来。